因为是在一个雨天捡到它,月皊给它起名“小雨滴”。只不过瞧着它这个生长的架势,恐怕以后要改名叫“胖雨滴”。
月皊自小在洛北长大,虽然她体弱不怎么出门,却在洛北交到了很多朋友。她性子温柔家世好,对待朋友也真心,所以在洛北的朋友和她关系都很好。
她被关在家里三个多月,忽然在七夕这一日出了门,遇到了不少旧相识。洛北人不像长安人那样讲究规矩,在这样的日子,姑娘家都穿着漂亮的新衣裳,结伴出来玩。
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家远远瞧见了月皊,立刻迎上来。
“廿廿,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
“还想约你一起出来,瞧你好些时日不出门,还以为你又生病了,也没约你。没想到在这儿瞧见了你早知道一定约你啦”
另一个已经出嫁的女郎挽着妇人髻,她笑着摇头,打趣“原来你们还都不知道啊廿廿是有喜了”
“哇,原来是有好消息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就是就是,还把不把我们当好姐妹啦”
几个姑娘家娇笑着,佯装生气来指责月皊。
月皊眉眼弯弯,赶忙解释“日子还浅,阿娘说要先安胎几个月才能往外说呢。”
她还没有显怀,其他人都看见了。自然都知道月份还浅时不宜张扬的说话。如此指责不过是跟她开玩笑。
几个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因月皊有了身孕,大家的话题都绕在她身上,有的出嫁妇人叮嘱着月皊注意事项,还有几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不好多说,只在一旁安静听着,偶尔笑一笑。
江厌辞早已走到了一旁,躲开了月皊和那些女子们谈笑。他立在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抱臂斜倚着枝干,凝望着被偎在中间的月皊。
她一直眉眼弯弯翘着唇角,娇靥之上漾着惬意开心的笑容。
江厌辞忽然想到了好些年前,他刚认识月皊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总是掉眼泪,任何响动都会让她下意识地发抖。她那双望过来的泪眼,藏着受惊后的恐惧。
时间终于抹平了她所经历的痛,将她从那个噩梦里拽出来,又变回以前的模样。
这也是江厌辞执意离开长安回到洛北的原因,他希望月皊彻底离开那个给她带来苦难的地方,让她彻底从那段日夜惊恐的过往解脱出来。
如今看着月皊每日眉眼间的笑意,他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
月皊已经说完话,转身走到了江厌辞面前,她抬起一张笑靥,伸出一只手来在江厌辞面前晃一晃。
“三郎,你想什么想得出神呀”
明晃晃的光芒罩下来,落在她的眉梢肩头,让站在光影里的她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
“想你。”江厌辞道。
月皊微怔,继而眼睫颤扇,簌簌带着光芒。她弯眸去拉江厌辞的手,拽着他往前走。
“走啦。我有好些地方想去呢。咱们快些逛,回去晚了阿娘又要训我啦。”她拽着江厌辞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回眸而望。
七夕佳节有很多小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