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表现得太好说话毫无距离感,很容易让人忘了,这并不是身边可以随便亲昵的对象。
男孩语气平常地说,“我们玩得好的同学互相之间经常会比较这个就是觉得有趣而已。”
“啊是吗。”
岑意不清楚他们上学时是不是真的都这样开玩笑,只知道自己是不习惯的。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下意识地向旁边挪开,顺便道别,“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信息素么。我得走了,大家都还在等我回去。”
“哦等等。”
男孩又指了指他的肩膀,“你的那个,扣子开了。”
岑意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肩膀一侧。今天的演出服是深灰色衬衫,肩膀处不完全缝合的款式,只有两枚扣子联结前后两片布料,缝隙里露出小片肤色,深灰与白皙对比撞眼。
原本是这样的设计。
但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一颗,肩缝扩大,更大面积的皮肤都暴露在空气里。岑意想到自己刚刚都是这么跟人家谈心的,一时尴尬到脸颊发烫。刚打算转身对着镜子扣好,对方的手再次伸了过来,“要不要我帮啊”
岑意不适地躲避,“不用了”只说到“不”字,那男孩的后半句已经变成了惨痛的呼叫。
岑意被这一声骇得全身一抖,发觉他的手指正被人攥住,以某个不正常的角度向后弯曲几乎要被折断。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看清他身后的施暴者,赫然是脸色更不正常的沈闻霁。
“他解你扣子”
“”
误会大了。
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在他手下毫无反抗的力气,一脸痛苦快晕厥过去。岑意连忙解释说不是那样,好歹劝着他先放开了手,“你没事吧
“对对不起”
受伤的人却像是做错了事的那一个,慌张地低头道歉后跑了出去。
沈闻霁看他还在一脸担心地往外望,往前跨半步挡住他的视线,顺势伸手替他把扣子恢复原位,压着火说,“怎么在里面待那么久”
岑意不避不闪地任他扣好。却也没回他的话,只是抬头看着他不满地说,“你干嘛对他下手那么重万一受伤了多影响写作业。”
“”
沈闻霁冷笑,还觉得只掰两根手指太轻了,“那该感谢我才对。”
他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很介意两个人在洗手间里待了太久。岑意却单纯地以为他是在外面无聊等着急了,把刚刚遇到那高中生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沈闻霁仍旧皱着眉,说话时气压很低,“他求着你听他诉苦的”
“不是啊。我看他很愁闷的样子,就想着说不定有个人听他倾诉会好一点。”岑意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我只是想”
“岑意。”
沈闻霁被他气得不轻。深呼吸耐下性子,一字一顿地告诫,“不要谁的事情都想插手。不要做多余的事。”
遇见什么事都无所畏惧地往上冲,根本不考虑自己的处境。尤其是在跟一个aha独处时,明明已经警告过他很多次,可他从来都不长记性。
“”
像传说中的班主任语气。岑意被他连名带姓叫得心里一哆嗦,回想自己好像总是因为这种事被他教训,从基地时期到现在都是。心里就不太服气。
aha怎么不能说话了,又不是很危险的人。明明就是他自己在奇怪地吃醋。
跟曲弦老师说话他就不高兴,和曲辙说话他还不高兴,连跟一个学生说话他也不高兴
那我也不高兴了
“你不也总是喜欢插手我的事吗。唠唠叨叨的老是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