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婴他便是子婴”
刺客头领登时面露惊骇之色,这是死士眼中不该露出的颜色,但刺客头子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眸,黑色的瞳孔不停张缩,震惊不得自已。
“他”刺客头领缓了一会子,这才找到了自己失去的嗓音,艰涩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道“十二岁跟随王贲,引黄河、鸿沟之水,水淹大梁,令我魏人死伤无数之徒”
主上冷笑一声,点点头,道“正是此子。”
刺客头领口中的王贲,便是战国著名四大战将之一王翦的儿子,王贲灭魏国、扫齐国,乃是秦皇嬴政手下不可多得的神话将才。
秦皇嬴政的养子公子婴,便拜在将军王贲麾下,认王贲做公子辅师,亲自由王贲教导武艺,武艺精湛无人能及,尝被称为鬼才。
公子婴从小习武,十二岁上战场,那一年正值秦国覆灭魏国的战役,王贲攻魏不下,年幼的公子婴献上了一条计策,便是引黄河与鸿沟之水灌入大梁,大梁被洪水淹没,死伤无数,哀鸿遍野,根本无人战斗,秦军长驱直取,扫灭魏国,魏王假三年三月,魏国国灭,设为秦郡。
提起王贲和公子婴的名字,怪不得刺客头领会如此瑟瑟发抖,不只是害怕,还有数不尽的仇恨。
主上微微侧头,昏黄的光线映照在他清秀的面容之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室户,道“既然是公子婴来了,我便亲自出马。”
“公子”刺客头领道“公子婴心狠手辣,世间少有公子您怎么能亲自出马呢这”
“放心,”主上道“目前为止,他们不会怀疑于我。”
主上稍微沉吟,道“我会亲自去寻嬴政与公子慎之,若是寻到,自会给你信号。你等埋伏好,这一次必然要一击致命,不得有误”
“敬诺”刺客头领抱拳。
主上又道“切记,尔等都是老魏人,即使是死,也要死的像一个魏人”
刺客跪在地上,拱手铿锵回答“卑将铭记于心,抗秦复国,魏梁不死”
主上收回目光,仿佛在自言自语,幽幽的道“子婴啊子婴,冤有头债有主,水淹魏梁的仇,我们该清算一下了”
陈慎之席地而坐,他跑得累了,虽感觉不到累这种感知,但身子骨犹如散架了一般,没有力气,十足的力不从心,这应该便是从书本上看来的“体力不足”的感觉。
陈慎之平静的坐着,那二人在角落窃窃私语,他听不清楚,也不想仔细去听,按理来说,此时他应该逃跑才对,不是从嬴政手中逃跑,而是从自己的叔父田儋手中逃跑。
詹儿是田儋派来的细作,监视陈慎之的一举一动,目前他们被冲散,詹儿不知所踪,按理来说,陈慎之应该趁机逃离詹儿这个眼线,脱离田儋的控制才对,如此一来,隐姓埋名,便不会再有人知道陈慎之乃是齐王建的小儿子,也能避免杀身之祸。
然
陈慎之却不想如此,并不是不想摆脱田儋的控制,而是因着田儋的手里,还扣押着“自己的家眷”,确切的来说,是田慎之的家眷,并非陈慎之的家眷。
但如今的陈慎之取代了田慎之,田慎之的家眷,亦变成了他的家眷。
陈慎之体会过被血亲丢弃的感觉,在这些家眷而言,陈慎之就是他们的血亲,如果陈慎之一走了之,田儋必然大怒,少不得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