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魏媪似乎认出了嬴政。
其实她并非认出了嬴政,而是认出了顶着陈慎之皮囊的嬴政。上次“陛下”招幸自己,便是这个人突然闯将进来捣乱,听说是个膳夫,区区一个膳夫罢了,竟能出入陛下营帐。
嬴政负手而立,别看他的外袍被烛火烧了,此时也算是衣衫不整,但气势不小。
陈慎之看到这个场面,眼眸一动,道“是这样的,他是朕找来的。”
魏媪一听,瞠目结舌的看着陈慎之,素来听说陛下威严肃穆,不苟言笑,万没想到,原陛下也是如此“爱顽”之人,难道真要搞什么“众乐乐”
嬴政头疼不已,再这样下去,自己个儿的声明,都要被陈慎之给糟蹋了。
嬴政瞪了一眼陈慎之,陈慎之咳嗽了一声,道“朕今日找美人前来,的确是有意封美人入宫,然还有一个前提。”
魏媪道“不知陛下所说的前提,是什么呐”
陈慎之轻笑一声,道“你乃是魏国宗室之女,又是魏豹派来的人,想必魏豹很是信任与你罢”
魏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若是承认魏豹信任自己,那岂不是说自己给魏国余孽做活她也捏不住为何“陛下”会有此一问。
陈慎之道“美人,无需惧怕,朕只是问一问罢了。你也听说了,泰山封禅,魏豹突然出来刺杀,扰乱了封禅大典,但魏豹怎么说也是前魏遗后,直接杀了,多少有些”
魏媪喜爱权宠,从小又生在宫廷之中,许多的勾心斗角她都是明白的,当下心中明了,看来“陛下”是想要收归魏豹,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陈慎之叹了口气,像模像样的道“这魏豹想要刺杀于朕,但朕身为一朝之君,总不能以怨报怨,当以德报怨,不是么”
“陛下所言甚是”魏媪顺着他的话说。
陈慎之道“因此,美人若是与魏豹说得上话儿,不如前去劝劝他,让他归顺了朝廷,如此一来,朕册封美人,也是名正言顺,美人进了掖庭,才更有分量,不是么”
魏媪算是听明白了,册封的前提,是要她说服魏豹归顺,否则
魏媪眸光闪动,心中有了计较,魏豹此人便是耳根子软,反复无常,若是有人劝说他,加以巧言令色,也不一定不成功。
以后跟着嬴政,总比让女儿嫁给魏豹要强,魏媪心中承算一番,立刻道“陛下,这点子小事儿,妾愿意为陛下分忧。”
陈慎之点点头,道“还是美人识大体。”
嬴政冷眼看着他们,这个时候冷冷的道“你去告诉魏豹,魏国的公子,归顺一个足以,就看看是魏豹,还是魏詹想归顺了,第二个归顺的没有用处,便只能丢弃了。”
魏媪本不想搭理一个小小的膳夫上士的,但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膳夫上士一开口,竟是比“陛下”还有威严
陈慎之咳嗽了一声,道“魏国公子之事,朕已然全权让上士来掌管,因而今日上士留在营中。”
魏媪点点头,甜甜的笑道“原始如此啊,陛下。”
哪里是如此分明是嬴政不放心陈慎之,这大黑天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嬴政怕陈慎之用自己个儿的身子做了“坏事儿”,因此才执意留下来的。
魏媪说完了这句,营帐登时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的一片,三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这便是传说中的冷场了罢
陈慎之看了一眼嬴政,又看了一眼魏媪,魏媪也正在看陈慎之,频频暗送秋波,撒娇的央求道“陛下如今正事儿也说毕了,陛下遣上士出去嘛,妾想要伺候陛下燕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