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若是如此,老二田桓一巴掌就能将田轸拍飞,可是如今,田桓动作疼的一僵,已然被老三田轸得了逞,将田桓按在树桩子上,大喊着“大兄幺儿,你们快来,我按住他了,咱们合力扒了二兄的衣呵”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老二田桓的胸口,一块又青又紫的淤血,碗口那么大,青的厉害,还肿胀起来,显然是当胸挨了一下。
陈慎之蹙了蹙眉,嬴政也真是,下如此狠手。
田桓自觉有些丢人,毕竟他自诩武艺惊人,从未输得如此惨过,当即拢上自己的衣衫,道“无需大惊小怪。”
“这还不能大惊小怪”田轸道“二兄,你何时受过这么重的伤啊”
田桓脸上无光,黑着脸不说话。
就在此时,天色慢慢黑下来,日光消弭,月光爬上头顶,陈慎之看了看天色,天黑了,与此同时,脑海中一片眩晕,是对换的熟悉感。
而此时老三田轸还在骂骂咧咧,问候嬴政的祖宗十八代,陈慎之对换之前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日前已经给嬴政做足了心理准备,否则嬴政突然听到有人当面咒骂自己,还有祖宗十八代,估计得气的头发支棱起来。
“嬴政这个狗贼皇帝庸狗鳖蛋”
“他竟敢如此打我二兄我非要剁了他的蹄子”
“剁烂了做成狗食,喂给狗崽子食”
嬴政感觉到一阵眩晕,还未睁开眼目,便已经听到了骂骂咧咧的声音,那声音极为耳熟,可不是来劫囚的三个公子之一么
嬴政睁开眼目,冷冷的凝视着正在咒骂的田轸,田轸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宝贝弟弟竟然“变了种”,还在不停的咒骂着,眼看着“宝贝弟弟”看向自己,还与“宝贝弟弟”找共鸣感。
田轸拱了拱嬴政的手臂,道“你说,你说说看,那个庸狗皇帝,是不是鳖蛋他竟然敢打二兄我早晚拧掉他的脑袋”
嬴政“”
嬴政眼皮和脸皮都在跳,青筋乱蹦的那种,黑着脸,阴沉沉的凝视着田轸,田轸道“幺儿,你看你气的怎么比三兄还要生气,别气了,没事儿,你二兄禁打的紧,下次咱们见到了那庸狗,不只是剁了他的蹄子,还要剁了他的子孙根,做成肉酱真不是个东西”
嬴政“”
嬴政实在听不下去这等粗鄙言辞了,冷冷的道“上路。”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老三田轸诶了一声“这么着急啊那、那赶路罢。”
之前曾说过,这卫国是秦始皇称帝之后,唯一保留的国家,因着卫国常年依附于秦,对秦没有太多的威胁,还有另外一点也很重要,如同嬴政一定要亲自去泰山封禅一样,保存卫国,是为了让天下百姓放心,告诉百姓们,嬴政并非是斩草除根,心狠手辣之人,舆论和民心一样重要。
便是这样乖巧听话的卫国,如今却在搞事情。
卫国的野王便在如今的河南附近,距离咸阳有一定的距离,可谓是“天高皇帝远”,加之野王是卫国“自制”,多少有点自主权利,而且卫国的国君子南角,平日里特别乖巧,嬴政对他是放心的,量他也翻不出天去。
哪知今日子南角竟然邀请六国后裔会盟于野王,工商大事
三个便宜哥哥带着陈慎之上路,往卫国野王赶去,他们是收到了“请柬”的,属于赴会的成员之一,而且陈慎之去野王,是去给嬴政做内奸的,所以嬴政也不会阻碍他,反而安排好了一切,让陈慎之畅通无阻,因此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前面便是野王了”老三田轸兴奋的道“到了野王,那便是狗皇帝也管不着的地盘子了。”
陈慎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很好,马上又要天黑了,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三个兄长都是怎么变着花儿的咒骂嬴政的,总之
嬴政这几日心情都不好,每日里只吩咐膳房准备一些清粥小菜,素的要死,一点子荤腥也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佛教已经传入秦朝,嬴政要皈依佛门吃素呢
陈慎之心里清楚,必定是因为自己的三个便宜哥哥得罪了嬴政,因此嬴政特意吩咐了,不让宫人给自己准备好食的,这见天儿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不止如此,嬴政还藏书把陈慎之那些看了一半的宝贝典籍,全都藏了起来,不让陈慎之陈慎之也不好去问宫人,毕竟那些典籍都是嬴政自己藏得,若是问了宫人,岂不是露出马脚
陈慎之整日里没得吃,没书看,简直是人间两大憾事,煎熬无比。
陈慎之干笑道“各位兄长,咱们还是快些进野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