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号病号监舍,这是一间很小的监舍,来取药的居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身上穿着鲜黄色的马甲,手脚上手铐脚链全部配齐,严武顿时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刑犯了。
这个小伙子很有礼貌,严武发完药之后,还给严武和刘医生说了一句“谢谢。”这是严武进看守所这么些天来,看到过的最友好的一个犯人。反而是刘医生的态度,让严武感到反感。刘医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一句,“谢啥子嘛,你都穿黄马褂了,还吃啥子药嘛,浪费”说完这话,啪的一声,就把风门上的中门关了。
我操这你妈不是个医生,这是一只禽兽。至少在没有终审宣判执行以前,人家最基本的生命权还是具备的,你他妈这么说人家,让人家心里怎么想你他妈就不该做一名医生,医生本职的仁者之心你都没有,老子可以想象你的医务工作是怎么做的了。严武心中顿时对刘医生起了厌恶之心,但是形势比人强,发药的工作还得继续。
七八个病号监舍走下来,严武看了一下,这些人主要的病就是感冒,这热的天居然也能感冒,估计是被监舍里的老大整了,过三关里好像就有这个惩罚,其他还有一些是皮肤病、高血压什么的。
直到走到了十九号病号监舍门口,刘医生居然喊严武把钢丝网风门全部打开,而不只是上面的中间小门。我操这完全不符合规矩啊严武不敢拒绝,只有听令,只是偷偷用眼光瞧见刘医生和协警离眼前的这扇风门站开起码有两米远,拉开了与严武的距离。
严武心中带着疑问将风门打开,拿起名单开始挨个念起名字发药,一边念,一边奇怪,这个十九号病号舍怎么才只有六个人
发完药,关好风门,一切正常,发完药回医务室的路上,严武带着好奇问刘医生,“为什么这个病号舍只有六个人,里面太宽敞了,他们是不是太享受了”
刘医生说话,鼻孔都在出气,“享受你要不要进去享受一哈嘛那是特殊病号舍,里面全部是重大疾病的。你刚发药的第二个就是患了肺结核,你喜欢宽敞,就搬过去要得不嘛”
我日你妈难怪你们两个大爷离得风门那么远,原来是喊老子来当炮灰
严武发完药,回到陈警官办公室之后,用洗衣物的肥皂把手洗了起码不下三遍,里里外外干干净净,连指甲缝里都是扣了又扣,直到表皮有些发白,这才罢休。他心中害怕,不想出去的时候,自己只剩下半条命。
所以呀,严武心中又总结了一条规律在看守所里,当有人无缘无故给你好处的时候,必然后面会有一个风险在等着你。
这边严武刚洗完手,那边还在电脑前工作的陈警官莫头莫脑地冲严武突然说了一句,“我听说,你在监舍里开始收兄弟伙了哦”
严武本能性的觉得这话不对,自己就想优哉游哉的把刑期熬完,回去继续自己的生活,哪会在这里面搞风搞雨,“报告陈教,我本身就不是社会上的人,咋个会给你添麻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