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占据了哈姆雷特这个繁荣了上千年的乌鸦之领。疯狂、恐惧和绝望,它们好像瘟疫一般,伴随着黑暗的脚步四处散布,吞噬着哈姆雷特,吞噬着这个我引以为豪的家族”
一条被阴影所笼罩的腐败古道上,一辆木制的马车在林间土路上疾驰着,从山腰上望下去,靠近海的一边,那里有个小镇。雷纳德坐在马车里,正翻看着一封前不久以自家先祖名义寄来的信函。那个早就忘却在记忆中的名字,哈姆雷特,重新又出现在脑海之中。父亲临死前叮咛一般地嘱咐,“不要回去”,回荡在脑海深处,此刻,雷纳德又情不自禁地从随身包裹中翻出这封信仔细阅读起来。
虽然这封信早就被他看了不下数十遍,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翻看的时候,内心总是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雷纳德的视线,定格在了信上的最后一段话,“回来吧来索取你的继承权将我们的家族挽救于大厦将倾之际”
信你才怪要不是这个狗屁的哈姆雷特家族明面上的子嗣都死绝了,哪里会轮的上我们这些几百年前就被踢出家门的落魄旁支来继承这样一份被诅咒的家业。
借着马车里昏暗的灯光,雷纳德拿出那份指名他为乌鸦领的合法有效继承人、哈姆雷特伯爵之位的信件,默默打量良久,直到车壁上的白烛即将燃尽,余下的焰火在马车的颠簸下左右摇曳,烛影在信件上滋生出张牙舞爪的投影。雷纳德才猛然惊醒,收回被所摄去的魂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好似有一股难以名状的邪恶力量在引诱着雷纳德,让雷纳德踏上那块实际上不属于他的土地雷纳德的狐朋狗友们是这样对他说的。雷纳德自己也同样是这么认为,但是,哈姆雷特家族血液里的疯狂基因也同样流淌在雷纳德的血液里,理智已经很少在他脑中逗留过。
当这么一大份诱人的大蛋糕摆在一位因为有盗窃癖而被赶出圣教团的落魄十字军的面前,早就因为家境破落的而走进教廷的雷纳德实在难以拒绝如此的诱惑。只要能够顺利继承哈姆雷特这份富饶的领土,那么财富、名望、权利,这些曾经难以奢望的统统有可能会变为现实。
虽然乌鸦领的富饶只是曾经的传说
啪嗒啪嗒
伴随着车外马鞭的挥舞声音,雷纳德明显察觉到屁股下面的马车的奔行速度加快了许多,而这种速度已经快到了不能用“赶路”这个词来形容了,这种速度,在这个时候,更像是在逃命
“迪士马斯,麻烦把速度降下来这路实在是太颠簸了,而且这样跑下去,两匹马也会被你跑死的我可是好不容易弄来的,说不定还能去镇上换点钱留给我们作为生活费用。”雷纳德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朝着坐在车头,正在驾驭马车的迪士马斯喊道,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顿时将他的话音吞没了大半。
和雷纳德一样,迪士马斯也同样是哈姆雷特家族散布在帝国各处的后裔之一,同样是乌鸦领的合法有效继承人。不过与有偷盗癖,喜欢盗窃财物的雷纳德不同,迪士马斯是一名接近中年的成熟男子,他那张粗狂的面庞上满是风尘的洗礼,黯淡的一双眸子里满是沧桑,相传过去他曾是某支大型强盗团的二当家。
因为在一次独杀抢劫货车的过程中,他枪杀了马车夫准备洗劫货车,却在车厢中听到动静和被故意压制的呼吸声。迪士马斯没有留情,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子弹穿过车厢的薄壁,将里面躲藏的人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