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夫人所言极是,就是那大夏之中,我看也是有乞丐的。不过大夏医术昌明,我就一直在琢磨他们胸前挂着的听筒到底是什么,怎么只要放在患者胸口就能快速诊断出大致病情。这种神器,我倒是想要弄上一个,好好研究一番。我这一生一世,不求闻达于世,但求无愧于心就好了。”
“哈哈哈,吴师傅大医大德,至臻至善,不能闻达于世那有何用,自当善济天下才是啊”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顿时夫妇二人一惊,正要开口询问。
“师傅,外面来了三个乞丐还有好多官兵,他们直接闯了进来,弟子拦都拦不住。”一个少年大叫着推门进来,气喘吁吁的解释道。
“噢莫不是今日我救治的三位乞丐,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听着声音,不太类似啊。走,出去看看再说官兵所来何事我只是治病救人而已,又不犯禁。”
中年女人慌慌张张拿起衣衫为自家老爷披上,这才小心翼翼跟着老爷出门,心里却揣测不安,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只见屋外小院之中,此刻已经是灯火通明。中年人私下瞧去,不但是自家院子,就连整条街坊都亮堂起来,两边墙壁上,露出无数个人头,显然是左邻右舍得了消息前来看热闹。
小院东边立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一老一少一壮年,身上破旧不堪,浑身脏污,正是中午所治的乞丐一家。
中年人狐疑地向三人看过去,心知此事并不这么简单,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来我家生事,我今日舍你们药方,难道还算不够”
乞丐之中的老妇人首先说道,“吴师傅医者仁心,乃是大德之人,不因贫贱富贵,施展妙手仁术,是乃是天下百姓之福。”
“吴师傅医术高明,我们早就知道了。”早有邻居搭着楼梯在高墙上说道。
院子里的照壁两边排列着大清官兵,整整齐齐,点着火把,纹丝不动,既不扰民也不驱动,仿佛只是个雕塑一般。
壮年乞丐缓缓说道,“吴瑭,字鞠通,江苏淮阴人。父吴守让,字逊夫,乾隆辛巳年秀才。十九岁时父亲患病,四处求医,医治无效,终于卧病不起而去世,于是弃儒学医。其后四年,你侄子因患喉炎而发烧严重,却因庸医医治不当而病情恶化逝去,此后发奋学医不缀。”
“其后学艺有成,被选副贡入京,参与四库全书医书部分的抄写检校工作。乾隆五十八年,京城大疫流行,利用所学之法奋力抢救,终活命百人。其后,因见前人古方多为南症,忽略北人,立论甚简,但有医案散见于杂证之中,人多忽之而不深究。所以,于去年著温病条辨七卷,以解前疑。”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对老夫生平如此熟悉”吴鞠通听到这里,终于仍不住开口询问,顿时场中寂静一片,无人喘息有声。
只见场中三人渐渐起了变化,老妇人变为一名青年男子,温文尔雅,一身装束却是前朝打扮,两旁清军对此却是熟视无睹。
壮年乞丐变为一身常服的英俊男子,面对自己微笑不已。
那小儿却是一番变化,最后长成一个普通面目的男子,看起来正值壮年。
三人打扮各异,却都满头黑发,丝毫没有大清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