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连保证绝不出差错。
赖瑾看他们急不可耐的样子,说“去吧”
一群大汉子高喝一声“得令”,像放出闸的饿狼,呼呼地往外跑。
他们回去点上自己的人,呼啦啦地往狮子岭跑去,唯恐跑慢了功劳就没了。
这跟捡功劳、捡奖赏、捡钱有什么区别明码标价地捡钱。若是山匪不愿意,捆都得捆了来。
赖瑾安排完,钻回被窝继续睡。
老贾早已经习惯了,把帐篷里多余的油灯都吹灭,只留了一盏小油灯照明。
大军都派了出去,如今大营中除了擅长平原战的七十名骑兵,和一百辆战车队伍,保护赖瑾私财的从成国公府调派出来的武仆、府兵,就只剩下戚荣所领的一千人。可以说,赖瑾的身家性命,大半都交给了戚荣。
戚荣不姓赖,也不姓沐,跟这两个姓连姻亲关系都谈不上,就是一个外姓人。他在军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被倚重过。
他在布置好大营的驻防后,便守在赖瑾的营帐外,紧张、忐忑,心潮澎湃。
从近日种种来看,将军行事不拘一格又自有章法,选才不轮亲疏,而是以才干能力论。
若以后仍是如此,他们在晋升上便不用再处处矮沐姓、赖姓子弟一筹,有更多的出头机会。左右副将不敢想,都统之位争到手的可能性,也要大很多。
将军如此年幼,便有这番作为,又背靠成国公府,将来的前程绝非一郡之守、一地守将,自己跟着将军好好干,前程想必也不会止步于此。
这一切的前提是,得把人护好了。要是将军有什么闪失,跟随过来的所有千总的前程只怕都到头了。
戚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在赖瑾的帐篷外,然后发现,将军的贴身侍卫比他还要精神,旁边跑过一只山鼠都要仔细检查,确定不是有人摸过来才算完。
赖瑾睡得饱饱的,吃完早饭,得到已经拿下山匪的确切消息,这才带着老贾和贴身侍卫和二百兵卒往山上去。
狮子岭的路比起秃头岭难爬得多,坡陡就算了,路还窄,羊肠小道挂在悬崖上,最宽的地方也才一米来宽,窄的地方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山上潮湿,地面湿漉漉的,长有苔藓,踩上去特别滑。台阶修得极不平整,大部分都呈倾斜状,稍不注意就踩滑了,且这么危险的山路,连护栏都没有,若是摔个跟斗,只怕小命就悬了。
出门在外,自然得处处小心。
赖瑾小心翼翼地贴着峭壁前行,但凡往脚下看一眼都头晕眼花他以前不恐高,这会儿也不由得腿软。
他现在是带兵的将军,不再是后院长在父母羽翼下的孩童,在幕强的军伍中,怂,便难以服众管不住人,那可是很要命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往前挪。
老贾、阿福和阿寿看出赖瑾害怕,谁都没敢吱声,默默的护他好。
旁边一个佰长见到将军的腿肚子都在哆嗦,上前“将军,我背你。”
赖瑾吓得一个哆嗦,斩钉截铁地说“我自己走”这么险的路,让人背,他的风险更大,也丢不起这人。
他战战兢兢地爬到寨子时,都快到近午时分。
赖瑾心说“难怪狮子岭的山寨这么难打。”
山寨里的山匪们全都缴了械,正聚在寨子中间平时操练的大空地。
天太热,很多人掀着衣服扇风,跟先入伍的伙头兵们打听待遇。
赖瑾气喘吁吁地爬上去,齐刷刷地目光看过来,有人喊了句,“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