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瑾拿寨子里的发给山匪,先稳了波人心,便让人先把山匪们带下山,余下的粮食、毛皮、金子铜钱等贵重物品,用布盖起来后,由兵卒们往下搬。
这么多的钱财,若是让山匪们瞧见,只怕又会生出变故。
赖瑾不愿在寨子里过夜,见天色不早,带着老贾他们下山。
晚饭过后,赖瑾正在蚊帐中纳凉,老贾掀开帘子进来。
他把蚊帐口掖好,去到赖瑾身边,说“公子,我瞧见取金刀寨主人头的那伙人有些反常,查了查他们的底细。”
特意来汇报,显然有事。赖瑾问,“查到什么了”
老贾说“听金刀寨的山匪说,这伙人在前年秋,伏击郑弘不成,差点被全灭。那石胜,哦,就脸上有刀疤的那人,石胜脸上的刀疤就是那时候叫郑弘给砍的。他们一伙,当场死了好几个,是金刀寨寨主带人救他们回来的。”
赖瑾说“那这不仅是背主,这是为财忘恩负义了。”
老贾不置可否,接着说“今天下山后,方主簿给他们做了户籍登记,便要分到各个什中。石胜一伙凶狠不要命,去到战场上也是杀敌好手,有几个佰长出来抢着要人。”
赖瑾“”他有点不理解,说“这几个佰长就不怕刀疤脸砍了他们的脑袋”
老贾说“军伍中多的是一穷二白出身,就靠着杀敌立功晋升。不管出身来历,只要能够上阵杀敌听令行事,就可以收下。”
赖瑾想到吕布宰了义父丁原,都还有董卓收为义子,刀疤脸只是杀个山匪寨主而已,也就释然。他点头,说,“也是。然后呢”
老贾说“石胜一行十几个人,他们得到的赏钱全交给石胜。石胜把所有的钱拿出来,对想招揽他的佰长们说,哪位要是能拿着这些钱替他出个面到长岭县衙把人赎出来,他就跟谁走,卖命都成。”
这是有隐情啊赖瑾的八卦之火立即点燃,坐直身子,问“什么情况”
老贾说“金刀寨里不是有一大批上好的皮货吗”
赖瑾不耐烦地“啧”了声,说“老贾,你说书呢,别兜关子,赶紧说。”
老贾说“长岭县有一个大皮料商,名叫汤贺,金刀寨里的那批皮子就是他的。石胜他们原是那皮料商的商队护卫。皮料商跟长岭县上任县令汤扬是堂兄弟,在长岭县经营了十余年。”
“年前秋,上任县令暴毙身亡,这才空出缺,由孙潜走咱们成国公的门路,把孙文才安排过来。”
赖瑾示意老贾继续说。
老贾说“汤县令死后,他的家眷在送葬途中,遭到山匪洗劫,给灭了满门。那时候皮商料汤贺在外贩皮货,听闻此事匆匆赶回,又遇到金刀寨劫货,他们弃货逃走,刚进长岭县,汤贺便叫县尉郑经抓进大牢,说他勾结金刀寨的山匪,那批送给金刀寨的皮货就是证据。”
赖瑾“”把受害者说成勾结凶手,就离谱。他问道“然后呢”
“县衙的李主簿也是豪族出身,家里的私兵颇多,在当地实力不弱于李县尉。刀疤脸石胜求到李主簿那里,想托他救出皮料商。李主簿收了钱没办事,还坐起起价,让石胜再去筹钱。石胜无法,这才铤而走险,带着人去伏击郑弘,想用郑弘做人质,找郑县尉换人,却差点让郑弘灭了。金刀寨的山贼见他们敢劫郑弘,就给收上了山。之后,郑县尉悬赏捉拿石胜一伙,他们无路可去,这便留在了山上。”
赖瑾琢磨了一会儿,问“汤县令暴毙,又是个什么暴毙法”这事透着蹊跷,怎么看汤县令的事,都像是让人给害了,且郑县尉有重大嫌疑。
老贾说“这个还得再打听。”
赖瑾点点头,吩咐道“老贾,你去查查汤县令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家眷在送葬途中遭到山匪洗劫,看能不能收集到证据。朝廷县令叫山匪给灭了门,这山匪的背后还是英国公府,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