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照面,中郎将就没了。众禁军都傻眼了,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煞气腾腾的女子。
屠营将捡起中郎将的人头,道“中郎将已死,太子亦在魏郡,你们,投降不杀。”
中郎将没了,他的麾下还有两位左右两位副将。
一位上前,刚想喊列阵进攻,便让另一人拉住。
右副将把左副将拽到一侧,低声道“瞧这阵仗,摆明是冲中郎将来的。他跟太子不睦,路上多有给太子难堪,太子兄妹却是感情甚笃,赖瑾对宝月公主亦是极为看重。赖瑾能租兵给长郡承安伯,对着嫡亲舅子,能吝啬太子若能还朝,我们也能。太子若不能还朝,我等亦是回不去。”
他们总不能赶在沐耀攻城前,一路逃回京吧。护着太子出来,撂下太子逃了,哪怕要冤枉太子造反,两万禁军在这里看着呢。
左副将的心思微动,当即说道“既然太子在尔等手里,我等亦无话说。”他下令,弃械投降。
屠营将押着两万战俘回去。
沐耀不费吹灰之力,再拿一城。
赖瑾这才派出人,把太子写的奏折送到临江郡,让临江郡转呈朝廷。
临江郡守瞧这阵仗,火速把折子呈报朝廷。
路途遥远,即使飞马快报,消息一来一回,没两三个月到不了。
边山防线可等不了。
赖瑾手里扣着太子和两万禁军,当即留下五万人驻扎在临江郡山水县,安排沐耀镇守。辎重运起来沉,加上还要震慑朝廷和西边诸郡,带过去的弩床、投石车全都留在那。他撤回十万人,到黑石县调了批新造出来的投石车、弩床,随军携带,赶奔边山防线。
太子萧肆在见过赖瑾后,当天下午便坐上赖瑾的马车,由赖瑾的侍卫长赖福亲自带着五百卫队护送,赶往淮郡。
他这一路过来,在临江郡颠得够呛。那路,只能用稀烂来形容。下点雨就是泥泞,不下雨也都是大坑,马车晃得能把人颠到车箱外去,他后来是弃车骑马,宁肯吹冷风也不愿受那颠簸。
待过了魏郡郡城,那路,完全不一样。
官道修得比京城的都宽,很是平坦,坐在马车里一点都不颠簸。赖瑾的马车铺着柔软蓬松的靠背、坐垫,人窝在坐椅里,比躺在摇篮中还要舒服惬意。
他过了两县之地后,见到路边有许多修路的,全都是青壮,猜测可能就是赖瑾安排去的战俘。可战俘修路,竟然没派监工挥着鞭子抽打催促他们干活,一众青壮亦都在埋力地挑土垒石头,不见有人偷懒。
太子很是好奇,掀开帘子问侍卫长赖福“阿福,他们为何如此卖力”
阿福看了眼那些俘虏,说“干活有考评,干得好的能吃肉,要是连续一年都能评优,就得提前释放回家。如果没路费的,还可以多干几个月攒够路费钱再回。要是连续三月评劣的,送去边山开路。”
边山是什么地方,太子一清二楚。赖瑾对那边防卫森严,太子便不再多问。他看着沿途的风景,顺利抵达淮郡郡城。
萧灼华算着日子等着太子过来,待得知太子快到的时候,带着人骑马赶到城门口等着。
天气还没回暖,天阴沉沉的,随时会小雪。她捧着手炉,等在路边,来回踱着步子,等了小半日,忽然看到前面有一队过来,竖的是赖瑾的鹰扬旗,兵卒都是赖瑾的卫队打扮。
萧灼华把手炉塞给玉嬷嬷,翻身上马,一路疾奔到了赖瑾的马车跟前。
侍卫长赖福见到萧灼华过来,立即抱拳行礼,唤道“见过公主殿下。”赶紧示意队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