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肆算着日期,也瞧准京中的局势,做出一副成天忙着给父皇侍疾,应对父皇暴脾气,和清查赵王造反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以麻痹英国公等人。
皇帝眼看不太行了,至今仍留在京中的梁王、越王、吴王、楚王要么蠢蠢欲动,要么坐立难安。
梁王觉得京中只有五万禁军,自己岳父有十万南卫营大军,这太子之位、皇位该换他来坐。太子由沐瑾支持又怎么样,远水难救近火。
越王、吴王、楚王则是惶惶不安,就怕太子跟梁王杀红眼,把他们仨顺便带走。
越王、吴王的封地在北边,虽然苦寒,但能离开是非之地,都想就封。可是,他们的父皇病重,做儿子没有理由在这时候走,且京中局势,也由不得他们说走不走。
楚王的封地在楚郡,他的封地跟保平郡接壤,封地比太子妃的父族还危险。他的妻族、母族跟太子妃家的势力差不多,一个县的地儿,离英国公的封地不远。他想离京都没地儿去,无论去哪,都不如京城安全。
英国公想在萧赫断气前把太子拉下马,让梁王以太子身份继位,但无论是萧赫还是太子,都是心思深沉的。赵王母子在京中经营多年,说铲就给铲了,再按照他俩的风格,只怕正挖着坑等着梁王往里跳。
南卫营确实有十万兵,可京城的城门全在太子的掌控中,宫禁把控也极严。陈王当初还是在城里用禁军起的兵,都没把皇宫攻下来,英国公可不觉得自己有那实力能一鼓作气,先攻下京城城墙,再攻下皇宫。
英国公世子则从太医令那里得到一条消息,陛下身中多种慢性毒药,从珍淑妃宫里搜出来的毒,只能对上其中一种。
陛下中毒,得益最大的是太子。
若拿到太子或皇后下毒谋害谋害陛下的罪证,英国公府再起兵就不叫造反,而是太子弑父,梁王行大义。至于这罪证倒底是不是并不重要,只需要看起来像就成了。
英国公世子白天收到消息,安排人去“收集”太子弑父的罪证,晚上,皇宫正门突然大开,宫中两万禁军齐出,将英国公府、梁王、越王、吴王府团团围住。
其中太子只派出少数禁军去包围越王府、吴王府、楚王府,对梁王府则是派了五千禁军过去,英国公府外的大街小巷叫禁军挤满了。
英国公府中只有八百府兵,面对这种阵势,英国公只得打开府门,只身进入禁军中求见太子。
太子道“东陵来袭,大盛朝国祚危在旦夕,英国公身为朝中肱骨重臣,想必与本宫一样,存有与国共存亡之心,愿带十万南卫营兵将、调度粮草,驰援东安关,是与不是”
英国公深知,他敢说一句不是,太子必定血洗英国公府,再趁夜奇袭南卫营。
深夜奇袭,两万打十万,也是打得的,且结果胜负难料。那样的话,太子尚且有一半生机,他英国公府则万事皆休。
英国公只得抱拳俯身附和“太子说得是。”
太子微微一笑,当即叫禁军攻入府中,将英国公的家眷儿孙们全都擒获,不一会儿,梁王全家也都带到了。
梁王在睡梦中醒惊,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已经让人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