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萧灼华都听腻了。好与不好,端看如何看待。她说道“先操办阿兄的祭典吧。”不管怎么样,能好好送一送阿兄,不至于让他连身后事都那般冷清。至于旁的事,以后再说。
她阿兄是一国太子,如今大盛朝又是这么个局势,但凡她问一句都有可能招来祸事。家祭,又是沐瑾主动安排的,还是由周温操持,也就无防了。她父皇久病缠身,陵墓已经修好,想是会葬入皇陵,就是不知道英国公府的人会把阿兄葬到哪里。
萧灼华思量过后,安排商队管事去京城找太子和太子妃的坟茔。
若是他们如陈王那般被草草掩埋,便重新找块地方,买上等的棺木,好好安葬,再打听一下太子妃娘家人的下落,能救的、能找到的,都带到边郡来。
太子的祭奠仪式办完,皇后又单独挪了间屋子放置灵位,不使他没了祭祀供奉成为孤魂野鬼。
萧灼华操办完太子的身后事,去向沐瑾道谢。
她去到沐瑾的院子时,沐瑾正坐在火盆旁烤着火发呆,看起来有点傻愣愣的。
沐瑾看到萧灼华进来,立即坐直,喊“阿福,沏茶。”
萧灼华接过茶喝了口,说“祭奠阿兄之事,多谢你了。”
沐瑾说“亲人离世,总是要送一送的。”他顿了下,又劝慰道“世事就是这样子,总会有各式各样的锉折和打击,再难受,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萧灼华看他一副很懂的样子,问“你有过特别难受的时候吗”
沐瑾说“有啊,我刚我小时候,好长一段时间,每天都不想活了,太苦了,天天练武,天天挨打,这不让干,那不让做,我还特别想”他顿了下,还是把咽回去的字吐出来,说“想家。”他朝阿福他们挥挥手,说“都退下吧,守住门。”
阿福应道“是。”带着侍卫下去,站在听不到他们谈话,但能看到他们的地方,同时把任何能偷听的角落都守起来。
萧灼华见到这阵仗,心中警惕,又有些莫名。想家沐瑾的家不就是成国公府么听说他小时候连府门都出不去。
沐瑾想了好几天。他跟萧灼华在大盛朝的法律上、双方的财产上、家庭财产上,都是夫妻。日子没到过不下去的时候,扯和离,太伤筋动骨,且他挺不乐意的。他觉得可以往正方向使劲,试一试,万一能把日子过下去呢。那样就不用和离了。
两个人在一起,坦承相待、相互了解很重要。他想试试。
沐瑾说“我生来跟寻常人不一样。”他看向萧灼华,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萧灼华颔首,对上沐瑾的眼神,回道“确实与人不同。”行事、见闻、心智都远非常人。她立即意识到沐瑾很可能是要告诉她什么秘密,立即说道“沐瑾,若这秘密是不能让旁人知晓的,便不要让我知晓。”她还想活。
她起身便要离开,不想听他的秘密。
沐瑾说“我从小就没藏,我爹娘、头上的几个兄长、姐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