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哥就那样啊。”天天关在屋里看书,不怎么露面,谭老头担心他闷出毛病,劝他去地里走走,谭青文板着脸,像谁借了她钱没还似的。
谭青牛不好说谭青文坏话,只道,“没去参加院试,大堂哥心里不痛快。”
“他自己学问不高怪得了谁。”
读书的事儿谭青牛也不懂,但看谭青牛读这么多年书都没出头,跟青桃感慨,“幸好我不读书,要不然真的是要命。”
每天坐在凳子上,屁股怕要长疮。
青桃笑他,“读书有读书的好,你看我爹,考个秀才在镇上教书,不用日晒雨淋就能养家,多轻松。”
“以前也苦过啊。”谭青牛说,“爷常说大伯起早贪黑的读书跟入了魔似的呢。”
谭秀才以前啥样两人都没见过,左右是听谭老头说的。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家,谭青杏在门口等着,看青桃从村道走来,就把算账的事儿提了提,态度称不上好,比以前强多了。
青桃说,“待会我帮你算算。”
也不走前门了,顺着屋后的巷子进了后门,回自己屋拿了笔跟纸,问谭青杏收绣品的价格,再问她卖绣品的价格,最后刨开来回的车马费。
其中鞋面跟鞋底是赔本的,其他还是挣的,不过所有的加起来也是挣的,她让谭青杏自己拿主意。
“要不跟她们说不收鞋面跟鞋底”谭青杏道。
郭寒梅也在,望着白纸上自己不认识的字,眉头皱得紧紧的,布庄收绣品是成十收的,比如鞋底,布庄布庄收一双鞋底十五文,十双鞋底只卖得到一百三十文,无故少了二十文。
郭寒梅问,“布庄会不会故意压价。”
这种事情当然存在,不过更多是讨价还价造成的,谭青杏没有经验不会算账,被掌柜忽悠了而已。
青桃解释,“以后去布庄记得仔细问清楚价格,抹零头没问题,但不能每样都把零头给抹了。”
“好。”谭青杏道,“绣品太多我捋不清,不然还是只收元帕得了。”
一样绣品好算价。
青桃道,“绣品都可以收,哪样绣品卖多少钱你心里要有数。”
该怎么做之前青桃就教过谭青杏了,也让谭青杏回家跟着识字算账,她问谭青杏怎么样了。
谭青杏看郭寒梅,声音小了下去,“认得自己名字了。”
“三个字”
谭青杏点头。
她跟郭寒梅说过识字的事儿,郭寒梅也答应了,但郭寒梅跟李氏分担灶房的活,得空还要做针线,抽不出多少时间教她,而她记性不好,郭寒梅教两边根本记不住。
不过,她说,“我会背三字经了。”
谭青河他们天天回家摇头晃脑的背书,她跟着学了几句,为表自己有认真学,特意背了几句给青桃听。
青桃道,“这几句还远远不够。”
“可是大嫂没空。”
郭寒梅笑笑,“是啊,我要洗衣服煮饭喂鸡,还要绣花”
“不然跟着青槐他们学吧。”
谭青文要读书没空,郭寒梅手里事情也多,谭青槐他们不同,每天回家,他们都要写功课,青谭青杏可以趁机跟他们学,算账也是,夫子布置的算数,谭青杏能跟着做。
谭青杏皱眉,“他们吗”
“你要是嫌他们闹腾,跟我二哥学吧,我跟我他说。”
谭青武的亲事还是她帮的忙,没道理会拒绝自己,谭青杏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