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是邱婆子带大的,青桃最了解邱婆子的心思,青桃说买应当没多大的问题。
郭寒梅沉吟许久,邵氏装完点心,准备回屋睡觉,郭寒梅突然道,“娘,我能给我娘家人捎两样糕点回去吗,他们牙口不好,就喜欢吃这种软绵的点心。”
“随你。”邵氏转过身,忽然回头看她,“你爹娘喜欢吃这种他们吃过”
郭寒梅怔住,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邵氏感觉不对劲,顾及天色已晚,没有刨根究底,翌日送走她就忍不住和青桃嘀咕,“你大嫂像你二婶,不是个好相处的啊。”
进门没多久就惦记着给娘家人孝敬,不是她做婆婆的眼红,而是她上头还有公婆,郭寒梅买了两包糕点,没有提半句谭老头和邱婆子,可见心里压根没有他们。
还得岀摊,青桃没时间和邵氏聊家长里短,只宽慰她,“爹不是给郭家写了信吗,郭伯伯看到信知道怎么做的。”
“等等吧,看郭家那头咋说。”
郭寒梅到桃花村的时候,郭兆年还在地里给玉米施肥,玉米差不多膝盖高了,涨势不错,郭兆年甚是看重,听挑肥路过的人说寒梅回来了,他脸上并无喜色,倒是地里除草的黄氏欣喜不已,“她怎么没在城里住几天啊。”
闺女肚子没有动静,做娘的总是担心的。
谭家日子红火,闺女若能生个大胖小子就站稳脚跟了,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见郭兆年不吭声,自言自语道,“定是怕咱担心,忙完就回来了,她也真是,好不容易和青文聚聚,耽误几天又不碍事”
边说边抱起地里的草,准备收工回家了。
郭兆年叹气,“她都嫁人了,老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子。”
眼下谭家不知道那些事,如果知道,怕是要和郭寒梅撕破脸的,青文爹娘性情温和好说话,他奶可不是好糊弄,他说黄氏,“你做娘的也该劝劝她,否则出了事有你哭的时候。”
黄氏把草丢进背篓,背回家晒干起火烧的,闻言,回眸嗔他一眼,“你就不能盼着寒梅好啊。”
“我怎么不盼她好了”郭兆年心头来气,“我要不盼她好我会说那些话”
黄氏并不理会,背起背篓风风火火走了。
郭兆年无奈,和身边儿子说,“你私下跟你媳妇说说,别老撺掇寒梅做这做那的,寒梅在谭家过得不好,我饶不了她。”
郭大委屈,“爹的话娘都不听,我的话我媳妇会听吗”
“”
郭兆年郁闷不已,“你就不能管管她我拿你娘没办法是她供我吃穿读书吃了苦,我念她的好处处忍让她,你媳妇为你做啥了”
郭大“”这话听着是扎心还是不扎心呢
“我媳妇也不差吧”
“哼,寒梅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她。”郭兆年提着粪桶往前走两步,脸色阴沉沉的,并不好看,郭大心里不是滋味,他媳妇也是为这个家,没法子,谁让他家比谭家穷呢。
谭秀才是秀才,又在镇上教书,不愁钱财,他爹屡次落第,钱花了不少却没进项,要不是他娘勤勤恳恳种地,家里指不定如何落魄呢,寒梅是为这个着想,有什么错呢
郭大觉得他爹把事情看得过于严重了,谭家对他们极为和善,并没计较过什么。
他在地里忙到快天黑才回家,郭兆年走在后头的,路上父子两没怎么说话,到家隐隐发现气氛不对劲,黄氏没有在灶房煮饭,而是坐在堂屋里头,面色凝重得很,郭寒梅坐在她边上,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
郭兆年搁下粪桶,抖了抖衣服上的灰,跨进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