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亲亲你”仓木达脚步踉跄地靠近,“最后一步肯定不、不能得、得把你清清白白送进宫里”
赵琉没有想到生平第一次当“贼”,就撞见这样的事情。献奉的和亲公主在中原的土地上,在即将入宫前夕,被宁族人轻薄猥亵,这简直又可笑又荒唐
在敏尔的尖叫怒骂和各种摔砸声音下,赵琉从侧门踹门进去。
“仓木达,你好大的胆子。”赵琉冷笑。
猛地听见赵琉的声音,仓木达吓得打了个哆嗦,一股凉气从天灵盖窜下去,让他立刻吓醒了酒。
“不、不是”他想辩解,可此情此前如何辩解他不知道赵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完全顾不得想这件事。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护送敏尔如今的一路上,馋这块天鹅肉许多次,可他知道敏尔不能碰,必须忍耐。今日着实喝多了,酒水果然害人
敏尔被欺到圆桌和窗下的角落,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角落昏暗,她整个人缩在阴影里。
赵琉目光在敏尔身上扫了一眼,重新落在仓木达身上。
仓木达哐当一声跪下求情,声声啼血般诉说着自己是一时酒后糊涂,再不敢妄为。
赵琉听得不耐烦,他抬手唤人进来将仓木达压下去,他刚要开口,角落里传来敏尔带着颤的一声“殿下”。
她从阴暗的角落里奔出来,仓皇地跪在赵琉脚下,抬起一张带着伤的脸,说“求殿下开恩”
赵琉的视线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也不知道是碰的还是被仓木达打的,她唇角旁破了一块,血痕涂在她的唇上。
雷声轰鸣,将车辕声也遮盖。
敏尔收回视线,两只手交叠,用上面那只手的拇指轻轻捻一下另一只手的手背。
敏尔咳着醒过来,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脖子。睡梦里也是自缢时的窒息痛楚感觉。
敏尔猜到了什么,可下一刻又慌张起来“可是如果圣上知”
她弱颤的声线里噙着期翼。
敏尔入宫前一日出了池鹤苑,去了京中最热闹的地方转一转、看一看。一想到即将入宫,恐怕这辈子都要困在那里,敏尔才想着在入宫前一日在热闹的地方多待一会儿。
小太监有些好奇四殿下为何问起后宫之事,他如实回答之后等了许久没有再等到赵琉别话。他偷偷瞧一眼赵琉的神色,什么也没瞧出来。小太监这才心道四殿下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清白”二字飘进赵琉的耳中,使得他眼前不由浮现了那一点深粉。
小时候家里节俭,外祖母也曾亲手雕一个木头风车,和这个很像。
他后悔自己招惹了她,连累了她。
赵琉眼前浮现敏尔握着个简陋木片风车笑得单纯纯稚的模样和前两次相见,完全不同的模样。
赵琉欠身,去拿了一件外衣盖在敏尔的身上。他的手碰到她,他手背上的温度传来,敏尔才确定这真的不是梦。
赵琉又一次进宫,经过潋碧园,绕过一面花墙时,正好和敏尔迎面相撞。两个人都有些微愣。
圣上背对着的窗口而坐,敏尔坐在他对面。只要她一抬头,就能从窗口看见远处花墙下的赵琉。
赵琉俯下身来,将敏尔紧紧抱在怀里,说“都过去了。到了封地,是我们的新开始。”
死了也好。她想问问母亲生她那一日是不是真的说了那话。倘若真说了那话,又是不是一时冲动,后来可后悔
外衣落下来,敏尔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事情紧急,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衣襟开得这样大,四皇子站在高处俯视,恐怕
敏尔额头忽然被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