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天还没黑的时候,村里还有几个人守,可是天黑了,渐渐地都回去了,到了晚上十点,这老屋就我一个人了。
堂屋就点了几根蜡烛。
风一吹忽明忽暗的,我都感觉那灵床在动一样,人都是感情动物,在这种环境下越想越害怕。
我硬着头皮坐在门口,想到村里村里都安静睡觉了,我真的没办法一个人守下半夜。
我嘴里嘀咕了几句让庆和姑莫怪之类的话,然后想先回去,等明天白天再来。
可是我刚出院门转过头去,就看见那小路上,正过来一个人,大袖拖地,整个人就像是张开翅膀的公鸡一样,扑棱棱的往前赶着,我当时吓了一跳。
然后仔细一看后我就吓毛了。
这老头我认识,就是那天回来坐鬼车在钟家桥碰见穿寿衣的那个老头。
这是什么事,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时候如果跑,绝对是跑不赢了,上次他就跟着我追了一路,我当时心里一下就慌张了,害怕的要命。
来不及多想,我直接退了回去。
庆和姑的屋里破破烂烂的,没啥藏人的地方,我着急的直跺脚,最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慌里慌张直接钻供桌底下了。
我刚藏好,就感觉这门口光线一暗,虽然听不见动静,可是我知道,肯定是那老头来了。
我想着自己一定要藏好,不能让那老头看见我,可是我身体又不太受控制,偷偷的露出了一个眼睛。
那老头到了庆和姑的灵床前,背对着我,伸手摸了摸庆和姑的脖子,突然说了句“嫩爹的,你还真是吊死鬼擦粉插花—死不要脸呢,真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嫩爹个腚锤子哩。”
我吓的浑身直冒冷汗,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老头挺狠的,拽住庆和姑的头发使劲一拉,然后我就看见她直接给庆和姑的头发拽下来一把,我当时气的不轻,说实话,我怕死,可是我更受不了别人这么作践一个因为我死的老人。
可是我刚想动,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整个人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
不论我怎么挣扎,身体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老头拽完庆和姑的头发,这老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具,是个花脸,但是低眉耷拉嘴的,丧气的样子,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老头给庆和姑带上那面具,庆和姑就像是浑身充电了一样,哆嗦了一下。
我天,这是要诈尸了?
老头自言自语的说,“你走了,还有我。”
不知道为啥,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听那老头说的无比的苍凉跟无奈。
说完之后,老头像是忙人按摩一样,给庆和姑的身体全部捏了一下,然后嘀咕了一声,“起。”
当时我就震惊了,庆和姑的尸体就像是那牵线木偶一样,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老头手放嘴里打了一个呼哨,我看见从门外面钻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个黑狗。
不过那眼皮眉毛上俩白斑毛,就跟四个眼一样,最主要是的,它前面俩爪子通白,是条报丧狗。
那狗进来之后,老头念念叨叨的说了些什么,黑狗在前面带路,庆和姑耷拉着头就跟机器人一样跟着狗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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