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王君话音未落,安澜“啪”地一拍桌子,厉声斥责道:“淑王君,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凰朝规矩,先国法后家礼,论国法,本宫是皇后,你只是个王君,你这般当众顶撞本宫,乃是以下犯上,以卑抗尊,本宫看在你年纪一把的份上,不苛责予你,倘或你再胡言乱语,本宫决不轻饶。来人,把淑王君座位撤下,让他站着用膳,醒醒脑袋。”
几个宫侍听了三两步走上前去,就要撤淑王君的座位,淑王君一见立即撒起泼来,他一个转身分开双腿倒骑在椅子上,双手抓住了椅背,开始不顾形象地嚎啕:“哎哟哟,我淑王府这是走了什么背时的运啊,先是定了个不守夫道没脸没皮的男儿做女婿,好不容易把这不守夫道的退了亲,又娶了个醋缸里出来的小心眼儿,眼下连个孙女都没有,皇后瞧着我们淑王府要绝后呀,连我的座位都要撤走哟,欺负我们淑王府没人哟,哎哟哟,我要去告御状,我要去太庙哭先帝。”
几个宫侍见这淑王君这般泼悍,都不大敢上前,主位上的冷清泉眼明手快,一侧身就站到了淑王君的椅子背后,双手控制住淑王君的两条胳膊,猛地一用力就把这淑王君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宫侍们见缝插针,两个人飞速一抬,抬着椅子就走,等冷清泉把淑王君放了下来,椅子早就被放在安澜的背后了。
这一下兔起鹘落,淑王君傻了眼,连假装嚎啕都不敢了,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站在原地。大堂中的男儿们个个都有些吃惊,韩凝看了一眼呆立着的淑王君,默默地坐在了椅子上。
德王君瞧这架势不对,想要开口求情,刚一张嘴,冷清泉就夹了一个肉圆子堵住了他的嘴巴,德王君嚼了几下才把这肉圆子咽下去,冷清泉却又飞快地给他的盘子里夹了好几块藕夹,放下这藕夹,冷清泉笑靥如花地看着德王君,冷声劝诫道:“王君,本宫进宫十多年了,深知皇后为人至公至正,皇后要罚谁,那必是谁有错,王君只听皇后决断即可,不必自己劳神。”
德王君也是个久在宫廷历练的,见了这样的情形,如何不知自己眼下保持沉默才是上上策?当下就识趣地闭口不言了。
冷清泉见了,就向安澜使了个眼色。安澜便不再理会淑王君这一席,只把眼睛冷冷地打量这慕公子,他面沉似水,眼神更是寒光慑人,慕公子被他看得一个哆嗦,咂了咂嘴道:“皇后您只管看臣夫做甚?”
安澜高声道:“本宫看你要挑拨离间造谣生事到几时?”
那慕公子听了越发地哆嗦了起来,却仍是强撑着,尖着嗓子问道:“皇后您怎得说臣夫造谣呢?那高敬赶走夏将军的女儿,是西境百姓人人皆知的事,臣夫向来有一说一,绝不扯谎的。”
安澜冷笑道:“你有一说一,绝不扯谎?那你怎得挤兑了你家正君周公子,让他只能在京城里住着,你自己却以主夫身份跟着舒将军去西境?”
这事是薛恺悦几个不知道的,林从小声问道:“慕公子和舒妩的正君不对付吗?”
董云飞摇头:“没听说,不过这慕公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估计她家正夫和平夫之间矛盾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