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身勿自轻(2 / 4)

柳笙一待那知州下去安排,便笑呵呵地看着钱文婷道:“钱尚书还挺关心人的,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

坐在秦瑛肩下的赵湘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钱姨,这男儿有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上心?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呀,横竖还要一阵子才能用膳。”

赵湘这话多少有些别的意思,在场的除了沈芙都是已有夫郎的女儿,岂有不懂的?然而赵湘问的堂皇,表情也够单纯,倒让人不好驳斥的。

便连明帝也只是笑笑,没有斥责这位倚小卖小的小姑子,她也瞧出来了,钱文婷确实待这丑男侍夫还不错,她也很好奇这男儿是有什么好处吸引到了钱文婷,只是作为天子她不好打听臣下的内帷事,当下装作浑不在意地举杯品茶,实则暗暗留心,等着听钱文婷的解释。

钱文婷笑着飞了赵湘一个眼刀:“小淘气,你心里想的啥,当你钱姨不知道呢?”

赵湘吃吃地笑,反而抱怨钱文婷道:“钱姨太小气了,一句话都舍不得讲。”

钱文婷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下换沈芙好奇了:“那尚书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钱文婷打了个嗐声道:“你们小女孩,就知道风花雪月。可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不光是这些甜甜蜜蜜的事了。宽儿才跟了我,就在我身上用心得很。我胃不好饮不得冷水,宽儿跟着我第二天,就知道给我倒热茶,还给水壶做了个丝絮壶衣,让水温保持得尽量长一些。我这两年夜里总是要起好几回,宽儿就服侍我睡前泡脚。他还不光我把水准备好端过来,他还亲自给我洗脚按摩脚底,说实话我娶了这么几个夫郎,还是头一回有人给我洗脚。你别说,泡过脚之后再睡,我就睡得比以前踏实了。”

钱文婷这话一讲完,大厅中就开始安静了,秦瑛和赵湘更是面面相觑,明帝见状便知道秦赵二人都没享受过男儿伺候洗脚的待遇,这也难怪,陈语和跟岳晔都是大家公子,便连秦瑛的侍夫听说也是官宦人家的儿子,想来都不会干伺候妻主洗脚的差事。

这丑侍夫原本就是个侍儿,粗活脏活都干惯了的,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徐淳显然也跟明帝是一样的想法,笑着道:“这男儿确实贤惠,但他本来就是人家的侍儿,这些事自然比大家公子会做些。”

钱文婷了然地笑了笑,却并不反驳徐淳,只继续讲那丑侍夫的好处:“宽儿粗活做得,细活也做得。他力气大,做起粗活来,不像别个男儿那么不中用,那么高的浴桶,他一个人搬起来就去倒水了,根本不用等到第二天早上让人来抬。那么沉的箱子,他一个人提起来就往车子上放,根本不用我出手。又细心得很,前个儿下午一看起了风,晚上咱们住在那小县城,他就去铺子里扯了两丈细绢,连夜给我做了个夹衫,让我当做中衣穿在官服里面,你们看昀姐受了寒,我却好好的,便是借了那夹衫的力。”

钱文婷的声音与平常不大一样,听得出来她很动感情,可是众人的兴致都比方才小了许多,明帝也觉得这男儿无非是把做侍儿的那一套拿过来服侍妻主,虽说瞧着体贴贤惠,实则没什么特别的。女儿家娶纳夫郎,讲究得是两心相通两情相悦,若只图生活上的舒适,那何不多雇几个侍儿呢?

明帝正想着,便听关鸣鸾淡淡地开口道:“光这些?还有别的吗?”

钱文婷胖胖的脸颊上满是骄傲:“宽儿不贪财。本来嘛,我这两年娶纳的侍夫小郎,我怕他们年轻轻的跟了我觉得委屈,我都是过了三朝就送个铺子给他们傍身。那日我跟宽儿说等回了京,也给他一个铺子,他却跟我说无功不受禄,他才跟了我三五日,铺子是断不能要的。我跟他说这是别人也有的,他说他不管别人如何,他只坚持他的。我见他穿得太差,簪子也是个木头的,中秋那天抽了空带他去买衣裳首饰,他只挑了一套最普通的粗绸衣裳,要了根银簪子,还是我跟他说银簪子损我的面子,他才换成了金簪子。”

明帝暗暗点头,这么说来,这宽儿确实有可爱之处。柳笙也感慨道:“他一个没家世没容貌的普通男儿,能做到临财不苟,着实难得。”

关鸣鸾点头道:“俗语说,嫁妻嫁妻,吃饭穿衣。有多少家境不错的男儿都把妻主当成摇钱树,能从妻主那里捞多少好处就捞多少好处,他一个穷苦男儿,本就是为了衣食无忧才跟了钱尚书的,却仍能做到不贪不应得之财,委实是个有品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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