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泓气得站起身来,胸口一起一伏,指着那男子怒声道:“他看上了别人,他嫁给人家不就完了,干嘛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害得一家子都要跟着他吃唾沫。”
薛恺悦连忙劝止他:“你小声点,喊得下面听见了,可就打草惊蛇了。”
江澄给他下的任务是在这里观察到戌正,此刻还不到酉正,离戌正还早得很呢。
苏泓闷闷地坐回椅子上,过得片刻复又气哼哼地道:“他要是有了身孕,岂不是要以假乱真?万一生个女儿,将来家产说不准都得分他一份,哎哟,真是气死我了。”
薛恺悦越发好笑,这个苏二公子,也太替妻家考虑了,他思量了一下劝道:“淑王是皇姨,她的孩子都是皇族,混淆皇族血脉可是大罪,你就是打死他,他也没这个胆量啊。”
然而他这么一说,苏泓却更加懊恼了,瘫坐在椅子上捋着胸口顺气:“他知道这是死罪,那肯定是咬死了这就是母王的骨血啊,除非母王这几个月根本就没宠过他,不然就是滴血验亲也不见得准,谁还能拿他怎么样呢?”
薛恺悦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初始还觉得他和江澄两个,一个贵君一个左相,一起跑来管这女男风流快活的事,有些小题大做,此刻想到这事牵扯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又深又广,便不由得替江澄捏了把汗,此事处理不好,只怕江澄会成为众矢之的。
两个说话之间,那侧门又进去一个男子了。这男子戴着斗笠,斗笠下面有个一尺来长的面纱,把脸部遮得严严的,薛恺悦不由得好奇起来,视线紧随着这男子的步伐。这男子在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之后,随着守门的侍儿进入园中,到得园内,往右手边的菱形小门中走去,过了小门又穿过了一条之字形走廊,方才进入到一个雕梁画栋的两层小楼中。
薛恺悦本以为这男子进了楼,他就看不到这男子的情况了,哪知这两层小楼的楼上一层的窗户全都是开着的,这男子似乎是没有想到远处的阁楼中会有人在观察,一到楼上,就把面纱摘下来,坐在躺椅上等人。
“是霁月世女的侧君!”薛恺悦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男子。萧霁月是明帝的堂妹,她的侧君虽然进宫的次数不多,但像新年、皇后的千秋节这样的大节日,偶尔碰到正君生病或是走不开,这个侧君就会替正君进宫请安,他见过这个侧君不止一回,此刻自信自己不会认错,又想起来陈语易向他讲述的出墙男儿的名单,更是把这男子的身份给确定了下来。。
“就是他!我听人说他最近和郑家的二小姐形迹可疑,不知道真的假的。”苏泓站起来瞧了一眼,把他往窗户边上拉了拉,避开了那男子的视线。
薛恺悦倒不怎么关心这侧君和谁在一起,他只是盯着这侧君放在腹部的右手细看,虽然离得远看不真切,但这侧君一坐在躺椅上就伸手抚肚子,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已经有了身孕。
苏泓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侧君的不对劲儿,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果然对付这种事,只有大长皇子的做法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