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小郎一开始没接话,然而余下的两个男子也不开口,这吴小郎左右看看,见没人说话,只得轻声道:“是侍身做错了事,两位殿下也不必问了,侍身以后再不出门就是了。”
这意思便是不肯讲缘故了,薛恺悦看着这吴小郎明明满腔心事却低眉垂眼不肯发声的样子,又想起苏泓的刻薄言语,不由得有些着急,开导他道:“你有什么苦衷,有什么打算,趁着今个儿都讲出来吧。本宫和江相是可以给你做主的,你错过了这个机会,将来再有什么事,我们未必能照应到你。”
那吴小郎听了,墨色的眼珠在修长的眼眸中转了一转,似乎是有所动心,却很快地又摇了摇头:“一切都是侍身痴心,两位殿下不必管侍身了。”
死活问不出一句话来,薛恺悦不由得有些气馁,用眼神询问江澄怎么办。
江澄一边打量这吴小郎,一边正色道:“你真不想说,我们也就不问了。你以后在淑王府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吧,别再出来惹是非了。淑王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被她知道了,绝不会轻饶了你的。”
江澄说完,这吴小郎神色一凛,浑身打了个冷战,显然是有些怕的,然而仍旧没有说什么,只屈膝向他二人行礼:“侍身明白,侍身多谢两位殿下,侍身这就回去了。”
薛恺悦看着这吴小郎黯然而去的样子,心里头莫名地有些担心他,转头对江澄道:“要不把那位冯小姐叫进来问问?”
他的话音还未落,门口就响起了一个清脆欢快的女声:“你这么快出来啦,两位殿下把你判给我了吗?哎,你怎么不说话啊?”
接着是那吴小郎充满悲伤的声音:“小姐以后多保重,奴家,奴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小姐的。”
那门口的女子似乎慌张极了,“你怎么这么说?我们以后不见面了吗?”
薛恺悦看了江澄一眼,江澄冲他点了点头,他立刻吩咐雨棠道:“把冯小姐请进来。”
这冯小姐一进来,江澄便小声道:“这位小姐是不是太年轻了点啊?”
薛恺悦也发现这个问题了,这位冯小姐散着长发,两个鬓角处各梳了一个小辫子,嫩的掐得出水来的小脸上表情幼稚又天真,比从阁楼上看着至少年轻了两岁,他先不管别的,只询问这冯小姐道:“你今年多大了?”
那冯小姐骄傲地一甩小辫子:“到腊月十六我就十七岁了。”
得,这娃才十六,虽说女儿家十五六岁成亲的比比皆是,可那都是前些年的事,这两年他还真没听说过哪个女儿成亲的时候不到十七岁的,这吴小郎倒也够有本事,居然勾搭了个这么年轻的小姐。薛恺悦有些犹豫了,他本来听这冯小姐在门口的语气,想要劝她把这吴小郎给纳回家中,眼下见冯小姐这般年轻,他就不好劝了。
他不劝,江澄也没说话,那冯小姐不乐意了,蹭蹭两步跑到他们两个跟前,发急地喊道:“你们两个把斐儿判给淑王了是不是?你们怎么能这样?斐儿爱的是我,不是淑王,你们明不明白?”
薛恺悦实话实说:“我们没有把他给淑王,是他自己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