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武馆没了学生的事,薛恺悦也觉得气恼,当下详细讲了一遍他和林从去兜揽武馆的学生却发现学生们都跑去学蘅馆学做淑男的事。
顾琼听了很有些意外,他脑子飞速旋转,迅速地想了个主意出来,“恺哥,若是我把天心楼的伙计送去学武功,你估摸着他们多久能学成?”
薛恺悦十分耿直地答道:“那得看学什么了,要是学薛家枪,那至少得一年。要是学普通枪法,能上战场就行,那差不多要半年。”
顾琼轻声道:“如果只是用来防身呢?比如有人偷袭他,他不求能把人打败,只求能够躲得过逃得走这种?”
练武功居然只为了逃跑吗?薛恺悦扭头看看顾琼,有些想不通,不过这不妨碍他回答顾琼的问题:“要是这种,三个月就足够了。”
三个月?那也就是说过年后就能把这批伙计派到各地去了,顾琼盘算了一下,当机立断道:“我明个儿一早去楼里,下午连人带学费一起送到武馆去,恺哥看可使得么?”
武馆又要有学生了吗?薛恺悦大为兴奋,一叠声地道:“使得,使得,我这就去找小从,让他明个儿跟我一起去武馆。”
恺哥真是爱武成痴啊,一听说有人学武功就这么激动,顾琼笑了笑,又问了个问题:“用来防身的武功和用来打仗的武功有什么不同么?”
这个问题简直打开了薛恺悦的话匣子,他滔滔不绝地给顾琼讲什么是长短拳什么是擒拿术。顾琼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但看他讲得起劲,也不好打断他。薛恺悦直讲到晚膳时分,尚且不肯结束,顾琼因他这几日对长乐上心,便热情地吩咐厨郎多做两个菜,他今日要留贵君用便饭。
体仁堂中,小莫在让尚然兮诊脉,他身后站着那个从来只在紫宸殿后院打扫院子的诺儿。他一听说明帝乘着玉辇出了皇仪宫,就决定趁机出门一趟,把他这干呕的问题确定一下。他是皇仪宫的主管,内侍省的官吏自然不为难他,很积极地给他派车子,只是提醒他柳相新定的规矩,宫侍出门必得二人结伴,不准一人独行。他在宫里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想了想,决定带上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诺儿。
两个一到体仁堂,就被在堂里坐诊的晋儿给认出来了,这晋儿当初是沈知柔的侍儿,在宫里的时候是常见小莫的,一见他来这里,也不问他是什么毛病,直接把他往楼上请,又亲手给他泡茶喝,他一杯茶没喝完,体仁堂的当家大夫尚然兮就上来了。
尚然兮常出入宫廷,也是认得小莫的,很是热情地问他:“今个儿是什么风把莫主管吹到小铺里来了,若是宫里的主子们有什么吩咐,莫主管打发个亲军来传话也就是了,用不着亲自跑一趟。”
小莫微笑:“宫里的主子都安康,是我自己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尚然兮在京里做了几年的大夫,岂能不知道小莫这话的意思是专程来看诊的?连忙往医案上后面一坐,又请小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询问道:“不知莫主管的贵体是怎样不适?”
小莫不好把自己的疑心讲出来,只说自己最近脾胃不好,让尚然兮给看看,开个什么方子养养胃。
尚然兮也没多想,从抽屉中拿了块帕子覆在小莫腕子上,就开始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