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抿了抿唇,他喜欢的东西,再次被拿给了别人,拿走的人还要说这是为了他好,他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然而,下一瞬,他就被站起身来的明帝搂在了怀里,天子噙着他薄薄的耳垂,柔柔腻腻地道:“朕不想让琼儿太过辛苦,男儿家太辛苦了容易见老,朕舍不得。”
他一下子就没了同她争执的心思,下个月生日一过他就不再是二十四岁的男儿了,想要看上去还像二十岁一样鲜嫩,就得比以前更加注重保养了,像这两天这般一天睡不到三个时辰,那必然是不行的。
他软软地倚在她肩头,轻声曼语地向她解释他方才不同意的原因:“臣侍听陛下的,臣侍刚刚也不是不愿意让小从做,只是担心他不适合做这个。陛下既这么说,这差事就让小从费心吧。”
明帝听怀中人这般讲,倒是用心思考了一下,她想起来之前把协理六宫的差事从人的手上要过去给了冷清泉的事,觉得眼前这件事似乎有点像之前那件,心头就有些歉疚。
但两个已然说到这里了,她就不打算再改了,堂堂的天子总是朝令夕改,像什么话呢?
再者,林从和冷清泉不同,协理六宫和早上伺候她梳头用膳也不是同等级别的事,冷清泉弄砸了差事,不见得林从也会弄砸差事,而况,梳头这样的事有什么可砸的?顶多是把她的发髻梳得不像样子,那也没什么,她是天子,谁敢嘲笑她吗?
她这么想着便笑着道:“琼儿不必担心,谁也不是天生会做事的,让从儿学着做就是了。”
顾琼听她这么说,更不好说什么了,娇娇地道了句“陛下说的是”。他就在明帝肩头,这话几乎是贴着明帝的脖颈讲的,温热又清浅的呼吸直扫上明帝的耳根,早晨本就是容易情思激荡的时候,明帝一偏头,就吻上了人的唇。
不是那种鸟儿啄木蜻蜓点水的吻,而是恨不能与人呼吸交融灵魂互换的吻,这深吻中既有浓浓的情也有平凡的爱,既能让人安心又能让人忘我。直到宫侍们进来摆膳,明帝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怀中的人。
服侍明帝用过早膳,顾琼就径直回了琳琅殿。琳琅殿中,长乐已经起床了,正在那边揉着肉呼呼的眼睛,让鸢儿给穿外衫。
“父君。”长乐见他进来,就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看他,用稚嫩的嗓音对他言道:“父君,冷叔叔生病了,我们去瞧瞧他吧。”
顾琼吃了一惊:“乐乐怎得知道你冷叔叔生病了,谁告诉你的?”
正在给长乐穿外衫的鸢儿吓了一跳:“主子,不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