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范进才已经是像个木头了,喻梅萍问一句,他答一句,一点也没有主张,木然地回答说:“钥匙有两把,一把我随身带在身上,还有一把四个捕头轮着用,谁值班钥匙就在谁手里。”
“牢里的这把锁是什么时候启用的?”
“这锁还是原来的县令移交下来一直就没有换过。”
喻梅萍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么说最主要的嫌疑人有五个,分别是范进才,张三、李四、赵六和陈七。范进才的嫌疑最小,因为这样做他的责任最大,犯罪的成本和收益不成比例,其余的四个人,作案的动机似乎也不大,因为想要救俞钟玉的人只有可能是他的亲人,也就是俞松石,可俞松石如今是个穷光蛋,俞松石在县里没有一个熟人,不然他那晚上也不会找到自己家来,既然没有熟人,他想要借到钱都不可能,没有钱想要买通任何一个人都不行,而且这个银子的数量还不能小,这样一来余下的这四个人嫌疑都不会大,等一等,我好像还漏掉了一个嫌疑人。
“范县令,我记得那个王五做班头的时间比你当县令的时间还要长,他走的时候肯定不会带走钥匙,但是他私下里会不会另有一把,因为你当县令之前他已经是班头了,钥匙会不会他之前私配了一把这种可能性?”
喻梅萍的这个推断,给案子打开了一条缝,可大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特别是范进才还是束手无策。
喻梅萍看着这个倒霉的县令大人,心里一阵无语。古代的这种举人县令,没有任何的专业知识,坐在县衙里,不过就是个泥菩萨,胡断枉断妄断案子的事例比比皆是,要想把一件错综复杂的案子断明白,这是个小概率事件,相当于去买彩票。自己当初在大堂上如果不出示李仲夷这个身份的证据,那个案子也不知道他会断到哪里去,自己已经给他指出了方向,他还在发呆,没法子,只能再继续点明下去。
“范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到王五的家里,把他找来,只有他到场有些事情才能说得清楚!”
“对对对!赵六,你现在马上去王五家里跑一趟,把他传到县衙来。”
赵六领命而去。
喻梅萍转头对范进才说:“你也别着急,急也急不来,如果他们真的是昨天半夜逃走了,保康县连城墙都没有,估计这个时候早已出了保康县县境。”
“那我该怎么办?”范进才还是在着急。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先把案子搞清了,接下来再商量对策,我们现在还是等赵六回来再说吧,你现在派人出去追,往哪追都不知道。”
赵六回来的很快,带来的消息不是很好,王五不见了,屋子里人去楼空。王五不是本地人,住的地方是租的,听说还欠了租金,昨晚过年,隔壁的人家也没在意,因为王五经常不归家,老婆一个月前和王五吵架后,带着孩子离开了,去向不清楚。
案子开始清晰了,可喻梅萍还是想不明白,就算是俞松石找上王五,可俞松石没钱王五怎么可能参与犯案呢?这可不是学雷锋,这是要命的。王五如果帮俞松石,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喻梅萍问赵六:“王五平时有什么嗜好?”
“喝酒赌钱,以前他当班头的时候,来钱容易,所以喝酒赌钱是他的习惯,他是县衙里的班头,许多人还让着他一点。”
“他赌钱是去赌坊还是几个人私下里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