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朱瑾身后,还有天平军节度使朱瑄......
直到一个反军军校骤马疾驰而来,向柴再用疾声报道:“柴先锋,天平军那伙囚攮的厉害,咱们恐怕也很难硬闯过去,如今又当如何?”
“...我等奉孙儒将军将令,骑军迂回北往是要抢占要道,断了那义成军李天衢的归路。可如今天平藩镇牙军也横插一杠,就算侥幸冲杀过去,必然伤亡惨重,终究已是无法达成目的。何况届时反而要被天平军切断了后路,处境更是凶险......”
柴再用面色阴沉,满心的懊恼与不甘,继而又道:“罢了,再厮杀下去也是徒增伤亡,眼下也唯有收兵了。不过...由俺亲自断后,不能再让天平军朱家那干驴鸟趁势再掩杀一阵,俺倒是不信,朱瑾那汉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片刻过后,分别由朱瑾、柴再用统领的骑军挟裹起猛烈的冲势,再度恶狠狠的撞在一起。又是一片激烈的人喊马嘶,以及兵刃碰撞的激荡震响,顷刻间两军近百人同时身上飙血,从马上坠落下去,更多前赴后继的骑兵也已混战在一处,发了疯一般拼命砍杀!
以柴再用的带兵手段,他迅速命令麾下骑军撤返,并在亲自上前力敌住朱瑾的攻势尚能全身而退,如此也是尽可能减少本部兵马无谓的伤亡。但到底也无法逾越过天平军这道屏障,不能抢先占据往北道路要隘,而使李天衢一众兵马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可是混杂着数万百姓的队伍行军脚程,终究难免要被后方急追的反军部众赶上。车仗行伍往北前行,直到抵达濮州雷泽一带,李天衢却差拨五百军士继续护送带携的黎民百姓转而往西,他率领麾下诸部兵马则就地等候孙儒追兵到来,排开阵势,就在此处要与敌军大战厮杀。
随后一两日的功夫里,经过斥候哨探传报,已发现南面反军部众开拨而至的消息。终于到了两军对垒的时候,平原旷野之上,双方徐徐展开了阵势。从李天衢这一侧望去,就见远处大军云集,大多步军夹杂着少量马军的大军队列虽然有些撒乱,可是鼓角声鸣,旗幡蔽日,那般声势也甚是骇人。
而反军大阵当中,被七八名将官拥簇着的那个壮汉身材魁梧,满面横肉,蜡黄色的皮面上闪着层油光,他眼神格外的锐利,生着个鹰钩鼻也似的他的貌相看上去显得格外的凶残暴虐......
他也正是秦宗权麾下大将孙儒,尤因为人残暴而凶名在外。如今他瞧见这一路紧追的李天衢竟不再往北奔逃,而在此专候己方大军来攻,孙儒眺望对面军阵,他那双凶狠狞恶的招子当中也不由多了几分玩味。
敢与自己的为敌的,哪怕稍微招致自己不快的,落到孙儒手中也只有落得个遭凌迟虐杀的下场。何况他年少时曾于忠武军当小校,于军中便已当初相识的刘建锋交好,人再是凶恶,好歹也总会有几个朋友,刘建锋与自己亲近,如今又是自己麾下的得力干将,而他死在了李天衢手中,这个仇,孙儒当然打算尽快报了。
更何况...如今终于追杀了势必要残杀的正主,孙儒脸上神情非但无比凶狞,眉宇间还夹杂着一种病态的愉悦,他忽的阴渗渗一笑,又嘶声说道:“李天衢啊李天衢...你怎么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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