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倾扯着衣服又低头认真地辨认了一下:“噢,这么看还真是只蝴蝶……”
于浩海探过头去,飞快地吻住了他的唇。
方倾登时眼睛直了,急忙按着他的肩膀,眼睛往门外看,林医生已经贴心地帮他们把房间的门关上了。
“……接下来,各个部队的人还有些调整,”于浩海松开了他,“下午你跟凯文逊好好聊聊吧,看看怎么过来。”
聊什么?过哪去?方倾眼珠转了转,没敢说话,下唇被于浩海咬得很痛。
“我提前都跟老步打好招呼了,他也接受,”于浩海说,“他跟我在一队,总也施展不开,他是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去6队就可以挑大梁了,6队体能才4.2,杀伤力也就5.1分,他去了能好不少。”
“噢,他要来我们队啊,那敢情好,”方倾道,“凯文逊能非常高兴……”
“不是‘你们队’了,”于浩海颇为严肃地看着他,“既然你也顺利毕业了,就来我的队,我跟凯文逊换副将。”
方倾有些懵地看向于浩海,在考核分组前,如果于浩海对他说“你来我的队”,那方倾会是非常高兴的,可是经过这漫长的考核准备期以及七天的生死考验,他已经越发明白一件事了,那就是无论是他还是于浩海,都不适合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尤其是在需要做抉择的时候。
方倾可以和凯文逊三番四次地争吵与辩论,可如果对上说一不二的于浩海,方倾没自信自己能说服这个倔驴。同样纵观整个考核过程,于浩海唯一的失误也就是对上了方倾这个“俘虏”,他得意忘形了,他失算了,不但导致200多名士兵的“死亡”,还险些造成任务失败,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来分析,方倾都明白对于他们俩这种年轻将领,事业和爱情难两全。
“这个凯文逊现在未必会同意了,”方倾微笑着说,“现在他已经认可我的实力了。”
“你们都是自由的,只要你说你不愿意,他也没办法,”于浩海说,“拿步睿诚换你,未必他就吃亏了。”
“是,我不如步睿诚。”方倾说。
“不是这个意思,”于浩海连忙解释道,“6队缺前锋,龙俊杰远远不够。”
“这个我们会想办法的,”方倾说,“你很爱惜步睿诚,跟凯文逊这种情绪不稳型人格障碍患者,会委屈他。”
“我说了,老步已经同意了,”于浩海渐渐地有了情绪,“你想想怎么跟凯文逊说吧!”
完了,又来了。
方倾眉心直跳,尽量心平气和道:“我跟凯文逊打配合已经有了默契,跟6队的人也都熟悉了……”
“前后加起来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一个月,”于浩海说,“跟1队你会更快熟悉的,艾兰和袁真都在。”
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于浩海提到了袁真。
“……既然都有你用着熟悉的袁真了,还要我干嘛?”方倾把右腿搭在了左膝上,往后仰着头,看着于浩海,“想当初全世界都知道你不要我加入你的队伍,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来求我就是这个态度吗?我不想去,你还要逼我不成?”
于浩海看着他这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小模样,突然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是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当时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现在后悔莫及,真诚地来聘请你,做我的副将,好吗?”
“不好,晚了,”方倾道,“我不想去了。”
“我承认我错了,大错特错,现在就是非常后悔,”于浩海咬着牙,不停地将自己一再放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要方倾加入自己的队伍,是为了淘汰他,看到他进入凯文逊的队伍,又不惜抓住博莱特放到最后,也是为了淘汰6队,淘汰方倾。结果方倾留了一手“解药”,反败为胜,事情突然难办起来,没道理不让方倾毕业了。
考核回来后,于浩海第一时间去调取了方倾的用药记录,并和方匀通电话。他欣喜地告诉方匀,方倾在整个考核过程中,精神及身体状态都非常好,甚至在备考的那一个月,他竟然只靠着于浩海给的一次临时标记就度过了发情期,连一滴抑制剂都没打。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现象,”方匀在电话中给于浩海解释道,“这个病症虽然是显像疾病,但也是以心理因素为主。同样这么自愈的还有凯文逊,这几个月来他一次哮喘都没发作,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协同作战的考核中去,反而将身体状态调整到了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