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嘿嘿一笑,对于浩海说:“跟方叔叔好像啊。”
于浩海知道他说的是方倾挖苦和嘲讽的功力,不禁莞尔。
三人坐下,艾登对于浩海说:“你的陈述书、刘赢、瀚洋、卜奕的军报我也看到了,上面也很重视,但动作没那么快,你应该是在等我们立案吧,怎么这么着急地来了,刘赢呢?”
“刘赢被驻地警方带走了,说他涉嫌谋杀士兵,”于浩海道,“昨晚走的,今天这时候也该到警局了,那里我是一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军方和警方向来没有什么联系,如果是因为军报的话,该出手的也应该是军事法院或是你们,警局为什么扣了这么个罪名给刘赢,让刘赢配合调查?”
艾登沉吟片刻,说道:“应该是给你们一个警告,我们这边还没消息,你等下。”
他内部拨号给了他的总长,询问刘赢的案子目前谁是监察,能否转到他的名下,检查总长回复很快,立刻把资料传送给了艾登。
艾登在电脑前接收了文件,打开了批捕令,一目十行地看完,几乎笑了出来:“可真行,警方的理由是,刘赢带回的谏中震部下有四人,其中一人说,‘恍惚中看到刘赢似乎要对他痛下杀手,说是灭口,接着,就陷入昏迷’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连现场搜查都还没做,就把刘赢批捕了,这纯粹是做戏给你们看,而且这个录口供的人,暂时还在昏迷中,他醒了说他没说这句话,刘赢就没事了。”
“那刘赢现在是否很危险?瀚洋在兰特岛警局待过一段时间,说Alpha审问Alpha,可都是要见血的。”于浩海忧心忡忡地说。
“不会,刘赢可是刘上将的儿子,警察没那么大胆子敢动军方的人,”艾登说,“故意找你们的麻烦倒是真的,最多48小时就得给放了。”
于浩海把垂到前额的短发捋到了后面,松了口气,说道:“艾登,我想见一个人,扳倒元成的人。当时瀚洋和凯文逊提交的元成渎职涉案证据虽然已经很确凿了,但元成的律师团非常强大,最后是方倾的师父闻夕言提取了他封将时按手印留下的汗液,提取了DNA,才定了他的罪,这件事几乎是今年水星最轰动的案件了,当时检察院的公诉人是谁?”
“是我。”艾登往后靠着椅背,笑着说。
“……这就是22层都没有你的办公室,让你搬到这里的原因?”于浩海问。
“是,”艾登笑道,“说起来很惭愧,这检察院里帮派分明,排挤和打压、霸凌那一套,也是很熟练的,我五年前进到这里,就一直是一个人。”
“……艾哥。”于浩海和艾登再一次默契地对了一掌,于浩海很有感触地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说道,“咱们Alpha的生存丛林里不是有一句‘以父之名’吗?赫赫有名的康斯坦丁上将的大少爷,就这样?”
“人走茶凉啊兄弟,”艾登道,“我的两位父亲早就退伍了,帮不到我什么,跟在职的于总司令,那是截然不同的。”
“在其位,谋其政,我父亲要是真的退了,可能我还能少受一些针对,”于浩海道,“这次事件如果刘赢不是我的副将,也许不会闹得这么严重了。”
艾登摇了摇头:“就因为是你的副将,才有被翻案的可能。”
这二人童年时相处时间较短,长大后一个从军,一个走上检察官道路,原本并不大熟,但短短几句话,方倾看得出来,二人已经交心了,就接下来的事开始热烈地探讨。
只是他们中的谁一说话,方倾就看向谁,另一个接话,方倾又转过圆圆的小脸去看,像个左右摇摆的猫猫头。
不一会儿,艾登就忍不住笑了。
于浩海发觉了,问方倾道:“你是不是饿了?渴吗?对了,说是要给青羚爸爸打电话的,你在这方便打吗?”
方倾听了心里不大乐意,怎么到他的环节,问的就是这类问题,饿么、渴么、想爸爸么,跟问小孩儿似的,在艾登面前真没面子。他不禁翻了下眼皮,瞪了一眼于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