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真是可怖”奔流在元勍开口前将血偶丢在他们跟前的地上,即便它在与奔流的搏斗中被打断了手脚仍然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它艰难地用下巴顶在地面上试图往南吕身边爬,它似乎认识南吕,或者说对他有着强烈的感情。
“它认识你,你认识它吗?”元勍询问着南吕,南吕却极快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软剑将它的头砍了下来,宿主的身体被毁,那两只血蛭急忙地从寄主的耳朵里爬出来,想要逃跑,南吕又是一剑,将两只血蛭都斩成两段,污血随着他挥剑的动作溅了一地。
“我不认识它”南吕冷声说着,他不认识他们眼前的血偶却不敢看它,此地无银三百两。南吕利落地解下挂在腰带上的乾坤袋,从里面掏出来一道符咒来,念念有词地说了一通,元勍见他将那道灵火符贴在血偶的身上,蓝色的火焰燃烧着血偶的身体,毁掉这具尸体,困在体内的一缕命魂也将得到安息,或许终有一日能够转世投胎。
南吕认识它或者应该说是她,元勍相信她生前是南吕的近侍,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那种挣扎想要靠近又认命地等着南吕挥剑的期盼说明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羁绊,她越来越对南吕会到天一门修行的目的感到了好奇。鬼师将南吕的身边人制成血偶,当然也知道这只血偶尚存着自己的意识,鬼师是要警告南吕?南蛮王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鬼师要挟?
南蛮的王位只有一个,王子却有三个,鬼师的身份尊贵更甚于南蛮王,或许是对南吕心性的考验,毕竟是鬼师,不能用寻常人的想法揣度。
既然南吕不肯告诉她内情,她自然不好多问,若真是问出些王储之争,兄弟阋墙的故事,她听了又不好不插手,可她的身份又不能插手他域的国事,总不能听完了内情写个戏本吧!
“叶长庚怎么还没有醒?”少辛见南吕有几分伤心之状,便将话题调转到来叶长庚的身上,他还未醒是过分执着于输赢了。
“嘣”血偶在烧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爆炸了,血肉在元勍的面前横飞,她用妖力挡下了向自己飞来的腐坏血肉,由于事发突然,她没有帮其他人挡,一般情况下都是别人替她挡剑挡枪,她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要帮别人挡一挡,是她失误了。
“千万不要动,飞溅的血肉里有东西,等我来”元勍喊住了正欲动手将身上的血肉扫开的他们,鬼师送了他们一份大礼。南吕会不忍心见昔日的奴仆客死他乡,会烧了她的尸体,鬼师在血偶的尸体里藏了些东西,看起来像是白色的粉末,实则是血蛭最初的形态,白色的细小蠕虫,若是碰到人、妖的血肉,它会顺着皮肤钻进血管内,日夜以宿主的血肉为食,最终会长成血蛭,完全吞噬宿主的神识。
她凝神,用妖力将所有的蠕虫吸引到自己的掌边,她是他们当中最强大的妖兽,这些蠕虫会更喜欢她。她将所有蠕虫混成一个球,轻轻一捏这些白色的蠕虫便被尽数销毁。
鬼师下了如此大的心思要对付南吕,他恐怕不是王储的人选而是别人的绊脚石,是需要彻底毁灭的绊脚石。
“不论你肯不肯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留在我的身边你会比较安全,往后这种血偶还会再出现,不要再这样处理了”元勍吩咐着南吕道,把一个落难且被追杀的王子带在身边对她回西荒的大计是毫无助益,不过抛弃他总不合宜,只好先带着,稍后再琢磨琢磨怎么把他托付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