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是觉得辛苦,大概是药效上来了,妖体强行接受药物辅助恢复妖血会很难受,我会将你的情绪从意识取走”云歌轻轻地握住了元勍的右手,她们周遭的环境从聚仙楼变成了梦渊,她们坐在噬魂树粗壮的树枝上,看着一只只一心求死的妖灵走进迷思兽所设下的迷障中,等待着在梦中见最珍惜的妖灵最后一面。
情之所至,她想起灵虚对这些毅然赴死的妖灵们的解释,她是有着太多情绪,对情爱怨憎本应该无感,云歌是以情绪为食更是毫无感觉。一个情字能令妖灵们不惜赴死,她想她不太明白又好像有点明白,朦朦胧胧的如雾里看花。
“适才我在想这世间若是没有你在,我大抵也难以存活”元勍晃荡着双脚,感叹地说着,梦渊的白雾遮天蔽日,这里的环境永远都是那样,没有日出日落,昼夜之分,有的是永远的死亡在不断发生。
洞悉兽被称之为神兽不仅仅是她能洞悉万物,曾经是上古真神的坐骑,她还是是世间唯一的一头洞悉兽,一生一灭,洞悉兽只有她这一只,她没有打破过轮回,没有同族也没有同类。
洞悉兽自诞生时就妖力强大,梦渊中其他的妖灵受禁锢并不能够伤她太重,她却可以杀伤其他妖灵,她在梦渊中过得尚可。魇魅却不同,自小孱弱得随时会被其他妖灵杀死,能活到成年万不存一,尚是幼兽的她遇上小魇兽云歌便结了伴,也可以说是她强行将云歌带在了身边。
“你将话说反了,若非你当年将我带在身边,以情绪养我,我哪有可能成年呢!”云歌温声说着,谈及从前的事她难得地露出笑容。
“常世的人有一句话是救命之恩当牛做马来报答,你时常救我于水火之中,仔细算算我倒是欠着你好几条命”元勍接过话茬继续说着,她每次来找云歌身上带着伤,最厉害那次已经是危在旦夕,云歌还是设法救活了她,她欠了她这许多,怕是今生难还了。
“你若还记得你的命欠着我便不该次次带着伤来见我,休要提来世,我倒不想来世还要为你操心”云歌颇有怨言地拒绝了元勍来世的报答,她见云歌的脸上写满了不愿,应当是很不高兴她次次身负重伤,令她挂心。
“好吧!我尚有一事还未说与你听,南蛮或会生变”元勍无谓地笑道,有些事她不想却又不能不去做,总是负伤见云歌她也有些愧疚,话谈到此处她想起了南蛮的事,周遭的环境变幻成她在竟水剑冢的山谷外,眼前重演着那日搏杀的场面。
“这些是南蛮的血偶?倒是可怕的东西”云歌凝神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一瞧便认出来与元勍她们厮杀的是南蛮的血偶,她惊叹着血偶的战力。
每一只低等的血偶都没有自我意识,它们追着活物而去,只想撕杀了眼前的活物,将活物的鲜血饮下以喂饱体内的血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