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地道两侧石壁上是一盏盏火光幽暗的离火灯,阎昂是魔尊,魔喜暗,这种程度的光亮已是他对众人最大程度的容忍。地道的最前端是两株泛着幽蓝光亮的阴火花,云歌精心培育出许多阴火花的分株,分赠给了许多相识的妖魔们,她记得阎昂收到云歌的花卉时满脸的嫌弃,不曾想这两株花还开着。
阎昂面上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原是因魔没有心,他热衷于与其他妖魔搏斗以增长自己的力量,贵为魔尊的他需要时刻提防其他魔的挑战,认识他这两百多年来他的身侧也只有辟新一个侍从。
孤独是贯穿妖魔们一生的词语,虽则有千年万年的寿命但世态转变极易,若是不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毕竟生死由命。
元勍和姜翟缓步拾级而上,司祈老实地跟在她的身后,她在想应礼已故,姜翟在世上再无亲人了,她昏睡的这些时日不知姜翟是怎么度过的。弟弟下落不明,好友受伤未醒,姜翟的心情比其他人更煎熬,她想等会儿问问姜翟接下来的打算,是前往其他魔域寻找应礼还是随她们到东海一游。
她想劝姜翟跟她走,一来姜翟是受了她们的骗,以为应礼尚在人世,去寻找应礼本是无用功。二来是魔域广袤无垠,姜翟孤身前往恐怕凶险万分。跟着她,等过些时日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再告诉姜翟真相。
望城是不能再待了,夜罗刹既无法驱使她而对她起了杀心,他迟早会找上她,姜翟是她的友人,她怕姜翟留在西荒会受她的牵连。
身为三头赤火金凤,拥有三个脑袋的夜罗刹会怎么想,她是猜不出但行事小心些总是好的。
[青云醒了,小弟的下落仍旧不明,小弟他这个人行事向来谨慎,我虽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魔域行走,不过他这些年来一个人都过得好好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青云她们要去东海似乎很是危险,倏忽族的力量遇水虽不会完全消失但波动极大,我要是跟青云她们一起去东海倒也帮不上忙,还是留在望城比较好]
姜翟的心声缓缓地送入元勍的耳中,姜翟已经将这些事都想过了,听着姜翟的意思是拖累她们而决定留在望城。姜翟此人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则心思也很细腻,元勍想若是她的妖力完全觉醒了倒也不必怕夜罗刹伤害姜翟。
未度过天劫的洞悉兽妖力不会真正地觉醒,她现在担着洞悉兽的名却与之匹配的实力,实在是羞愧而渡天劫得看机缘,与修炼无关,正如身为魇族的云歌必须等到五百岁才能够得到魇的声音一般,她们只有等待这一选项。
“东海之滨的鲛人和渔妇都是声音极美妙的妖族,我跟云歌有个约定是前往东海之滨听一听鲛人和渔妇天籁般的声音,因为魇族也有迷人神智的声音,不过魇的声音会在其长到五百岁时获得,她应承我到时候要唱歌给我听”元勍一边向上走着一边冲姜翟说着,东海之滨是她跟云歌的约定,距离云歌长至五百岁尚有几十年。若非洛何私盗摄魂器协助罡犹夺位而得罪夜罗刹被扣下了摄魂器,她们也不至于要提前前往东海。
尘桥医馆的事有查查在倒不必担心,眼下她离开常世已近一月,离岸崖的情况未明,她很是担心但魔族再次集结需要一段时间,她想暂时不会有什么大战。
离岸崖的魔沼在每一次大战后会消失一些,大概再有六十年会完全消失,六十年后她便能真正自由了,届时常世的事她该置身事外了。
“声音?你指的不是普通的声音吧?”姜翟当即好奇地问着元勍,因云歌不是个哑巴,姜翟是问这一种声音不是发声的声音。魇族是以混沌之气而生,她与云歌这几百年来只听说有魇族在其他域中行走但并未见过,姜翟自然无从知晓魇之声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