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沿着山林小道慢行的司祈在见到元勍时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至元勍的跟前,他站定后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在确定她无负伤后满脸喜悦地笑着。
元勍看着他正欲说些什么但目光瞥见随后而至的阎昂后收住了话意,那掩藏不住的欢喜化为勉力自持的微笑。司祈生性拘谨且严以律己,讲得通俗一些便是行事有些古板,以他的性子会择她为主此事在云歌和灵虚他们看来都有些奇怪。实则剑灵择主无非是看眼缘、实力,在她第二次前往竟水剑冢取剑时司祈是在众多灵剑前主动现身的剑灵,他择她为主,她亦视他为臂膀。
“魔尊”司祈拱手向阎昂施礼,阎昂是勉为其难地点了一下头后又仰起了他那高傲的头。元勍知道他最怕这些礼数,平日里装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其实是不懂如何与人相处。
“竟水的事都解决了?”元勍轻声问着司祈,她的目光越过司祈的右肩看向仍在山道上缓慢行走的钦棠与他的弟子,他们五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得像是随时要倒地却仍能够勉强支撑着自己,看来是灵力消耗过重。
竟水剑冢的法阵与离岸崖的五常同行阵是不同的阵法,五常同行阵可由守崖的弟子与地字部弟子输入灵力和灵石代为修补损坏的阵法,是为守型阵法。竟水的法阵除为抑制竟水剑冢内的怨灵出逃外附加了一重超度怨灵,消解怨气的效用,因此竟水的法阵不在于守、困而是杀型阵。修补竟水法阵的方法是浑云与钦棠的师祖相永所创,采取的是一代传一代的方式,只有掌门和地字部长老二人知道法阵该如何修补和破解,她倒是记得一些修补法阵的方法大体是不如钦棠明白。
她看着头发花白的钦棠再想到陆虎,天一门的老一辈正如将暮的天色,再过上几年她又该送一代人了。
“一旬前竟水剑冢的法阵隐隐有崩坏之势,我和钦棠率领了门中擅修补法阵的弟子和武艺高强的弟子连夜赶往竟水修补法阵,七杀剑感应到他转世的主人遇上生死大劫而做动不止,身为剑阵阵眼的天鹿又因卓大哥不在竟水而无法压制七杀剑,这才让那些怨灵钻了空,好在我们赶到的及时阵法只有一角受损,出逃的怨灵数量不算太多!卓大哥又在我们修补期间回到了剑冢令七杀剑安静下来,剑阵重新压制着剑冢的怨灵才不致阵法崩溃,在修补好法阵后我们检查出为法阵其中一角注入灵力的灵石被人改动了位置,以致灵力不继导致逃出了一些怨灵,钦棠已命弟子去追杀那些怨灵”司祈神色凝重地解释着他和钦棠在竟水所遭遇的事。
身为阵眼的灵剑天鹿剑灵卓野在异域受损过重以致天鹿无法镇压其他凶剑剑灵是其一,七杀剑做动不止加上法阵一角的灵石被人改动了位置,这样看来法阵的崩坏是人为,有人刻意要破坏竟水剑冢的法阵,凌水剑派的铸剑师最为可疑。
“好,阵法崩坏的事也不能怪你!出逃剑冢的怨灵恐怕非一般弟子能够斩杀,这些事跟拔萝卜带出泥似的接踵而来,我倒真有一种天要亡我的感觉”元勍沉声说着,她转身看向天一门的山门,心中充满不安。疫病横行,剑冢的怨灵出逃,常世的皇权更迭下必有死伤,天一门树大招风,不论这继位的皇帝是不是太子,天一门都难过上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