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风双手撑地,半跪着,怒目切齿,字字泣血地道:"我陆随风在此发下血誓!五年之后必向你流云宗讨回今日之公道。如违此誓人神共诛!"每说一字喷出一口鲜血,凄切悲壮!
"哈哈哈……"老者闻言暴出惊天狂笑,直震得屋顶悚悚发抖,"狂!虽是废物,倒有几分气节!届时你若还活着,老夫的项上人头就等着你来取。"
"好!你就洗净脖子等着。还有你!"指着阴冷的年轻人,"血债血偿!必须为死去的陆家弟子偿命!"
"随风哥哥!你何苦如此?晓烟无心害你,只是想解除这桩不公平的婚约。"白晓烟悲切地道。
"公平是建立在实力之上!此事因你而起,你我都深陷其中,没人能逃避,必须有个彻底的交待!"陆随风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艰难地立起来,"父亲!这桩婚约就此解除。陆,白,两家从此再无关联!"说完,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大厅。
"二少爷!"海叔在门外見状,一把扶住摇摇欲倒的二少爷,"二少爷怎么了?"
"我没事!"
"还没事,都吐血了!"海叔皱着道。
陆随风吐了吐舌尖,"我怕连累了整个家族,才出此下策。这里有粒丹药,等会交给家主服下。"将丹药交给海叔,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步子稳定的二少爷,海叔重重舒了口气。厅内的谈话,他在外也听到了。二少爷果然有胆魄,有担当!
……
婚约风波在陆府传得飞飞揚揚,众说纷纭。有人顶赞二少爷的气节胆识,有人辱其是灾星,险些给陆家带来灭族之祸。接着又发现两个谪系弟子突然莫名失踪。护卫队大举出动,四处查寻,直闹得整个陆府一片沸腾。
一向宁静的后山别院,也一反常态的喧闹起来。一下出现大批流浪孤儿,自然难以掩人耳目。幸得家主始终保持缄默,并未加以追究,时间一長也就淡出人们的视线。
陆,白两家因婚约事件,令数代延续的交情瞬间崩溃,反目成仇。双方在红叶城中展开了激烈的搏奕,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针尖对麦芒,愈演愈烈。
这本是意料中的事,其因果皆由婚约而起,并在一怒之下立下了五年约定的血誓。面对流云宗这俱庞然大物,单凭一己之力与之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古往今来,多少孤胆英雄,到头来皆成了孤魂野鬼。
五年的时间听上去很長,如若虚渡,弹指即过。陆随风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将收留上山的三十名孤儿分成龙,凤,虎三个组。凤组皆由清一色的女孩组成。这批孤儿的年龄皆在十一岁左右,没有姓名,只有编号。修习的武技功法都是"飘渺心经",除此之外便是各种突破体能极限的锻炼,战斗意识的培训,包括擒拿,格斗,隐身,袭杀,反袭杀等,诸多闻所未闻的训练课目。其残酷的程度,惨不忍睹。云家姐弟俩也毫无例外的加入了其中的行列。
至此之后,宁静的山峰之上,便时不时地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惊呼惨嚎,有如鬼哭狼叫似的凄厉渗人。所幸此间山高林深,又有家族的禁足令,才未引人注目留意。直到半年之这类凄惨的声音才逐渐停息。
所有的训练都上了正轨,陆随风又失去了踪影,有时十天半月,没人知道他去了那里?自然也不会有人问。
又是西风起,残花落,满目肃杀凋零的时节,同时也是陆随风大大限将至的日子。有多少人在暗中关注着这一天的到来,有祈祷,有诅咒……
陆随风真的会在这一天死去吗?三阴绝脉之人当真跨还过十三岁这道鸿沟么?
事上实,陆随风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在进入药谷的半年之后,因服食的丹药份量过重导致筋脉无法承受,瞬间爆裂而一命归西。此时的陆随风巳非彼时的陆随风,早巳在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暴毙的刹那易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