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照看着她眺望天空的神情,不由、看了很久……才觉得,云暮烟的美丽,实在让他印象深刻。
“我没想过这些,从小的念头就是杀敌立功,得到永生的殊荣,十二岁开始,只剩下复活父母的目标,在此之前,我想什么都没有意义。”李天照没觉得自己苦,却不由有些羡慕云暮烟毫无负担在身那般的轻松。
“李天照,你要复活的妻子,一定跟你很相爱吧?”云暮烟突然这么问,李天照有点愣,相爱这词,除了震叶落,他好像是第二次听人提起。
他们从小不说什么相爱的,夫妻之间互相帮助患难与共,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常识,哪里还需要多说什么?
不论是山芊启,还是丰吟,他们都没说过爱这个字,无非是某些时候,会彼此询问是否喜欢这样,是否喜欢那样。
至于爱,根本没必要提。
如果功绩一体,荣辱与共还不是相爱,那什么是?
“玄天武王座下的夫妻,都……几乎都是携手共进,功绩一体,这当然是最深切的爱和责任。”李天照觉得是这样,理所当然是这样。
他过去会说都是如此,可是,冰未解,火九剑,还有北风青云的存在,都告诉他一个事实:没有都是,最多是几乎都是。
云暮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抱着膝盖,轻轻缓缓说:“他们说玄天武王这类配婚的地方,都没有相爱这回事。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我觉得那次你在村子里说的话挺有道理。不过,他们都说相爱是种非常热切,极具排他性的和占有性的东西,我觉得挺玄妙的。我想,你对要复活的妻子,应该有他们说的这些感觉吧?”
“这种说法太玄妙了。我觉得爱很明确,没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定义。”李天照实话实话,他就是这种想法,也没有这些玄奥的体验。
“也许是他们太喜欢夸张。”云暮烟很无奈的一笑,看见日出更多,就站起来说:“我约他们碰头的时间快到了,先走一步,有机会再见。”
“好!”李天照其实很想跟她多呆会,觉得聊着很轻松,舒心。
云暮烟戴上袍帽,临走的时候望着他说:“下次如果遇到,即使我看起来有麻烦,你也别帮我了。记着你有父母妻子要复活,而我,未必没有办法化险为夷呢?”
“好。”李天照目送云暮烟留下一行足印,走上沙丘高处时,回头了一次,然后就消失在沙丘的另一头。
李天照犹自站那,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
直到,那混沌之心又醒了过来。
李天照看着她说:“这里有水,洗干净了,休息一会,我们就出发。”
“我明白了。”那混沌之心走进水里,低头看着水面的眸子里,透着痛苦,还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