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缘故,南米之地以南,多年没有战事,近年我又积极主张跟东西两面停战,才能修生养息。可想而知,玄天武王要的是乱,我却让南米之地本来牵扯多方的乱局在走向平稳,自然会成为玄天武王的眼中钉。”南威武王说到这里,试探的问:“孤剑对此,是否赞同?”
“我在等你说下去。现在能有什么赞同与否?难道因为你这番话,我应该为求玄天之地避免跟大地武王爆发大战,所以就回去苦苦恳请武王不要大动干戈?”李天照说罢,继续吃喝。
“哈哈……孤剑快人快语!这当然不可能。孤剑奉命行事,岂有这般回去复命的道理!我想说的是,恳请孤剑能帮忙转告玄天武王,南米之地不论是否稳定,未来玄天武王但凡局势需要,一声令下,我必然竭尽所能,效犬马之力!南米之地渴望结束连年三方征战的处境,却绝没有对玄天武王不利之心,如果可以与三方达成停战,不论三武王武王是否同意,我所掌控的力量,都会为玄天武王而战!”南威的来意表达的明确了,李天照也终于放下了筷子。
因为,这可太有意思了。
缓兵之计?
显然没有这种意义,往来要不了多少时间,眼下又不是什么关键时局。
那么,南威王将是有心投靠玄天武王,背叛南米之地的三武王了?
他图什么?
“对着剑说?”李天照盘算着,如果南威王将有心投诚,那确实需要权宜行事,理当先禀明玄天武王,再看如何。
“如此大事,岂有空口白话的道理!孤剑只要愿受累辛苦一趟,我这就对着剑说!”南威王将当场拔剑,换了战印,捧奉眼前。
如此,当然不是儿戏了。
“你要什么?”李天照反问。
“非我因一己野心而背弃三武王。南米之地连年战争,说到底是三武王的意志。事实上这般再打上一百年,南米之地能够自保留存就已经是了不起,根本没有反攻夺回许多年前失地的可能。四大武王也根本不会给南米之地这种机会!我在内,多少王将、万战将一直都在竭尽全力,也进言无数,却始终改变不了三武王的意志。孤剑眼里,我作为王将或许当为三武王而死,无论如何没有道理背弃。但我领南坚城许多年,为南米之地战斗了无数次,多少相信我的战士死去,多少相信我的万战将奋勇拼上了性命,多少伤残了被迫在村镇养老的老将至今翘首以盼我许诺的和平!我肩膀上承载的这些,早已经超过了个人对三武王的忠心。我可以死,亦可以被唾弃,却唯独不能辜负肩膀上承载的无数用鲜血和生命寄托的信任和期许!”
李天照没有说话,却不由想起,他一直惦记着的,复活父母妻子的责任和义务。
他的孤剑绰号,说是威名,其实又何尝不是许多人眼里的恶名,为求功绩一意孤行,想方设法谋求功绩更大化。
如他这样的方式,本来也注定了不能合群。
可是,这些他没办法去考虑,他不可能一边要博得旁人喜欢的美名,一边还能如此迅快的积累功绩。
两相比较之下,他必须选择功绩,因为复活父母妻子的责任,超过他个人的声名,超过了他对别人看法的在意。
他不敢说理解南威武王所说的、肩膀上承担的无数的信任,因为他还没有这种经历和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