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照的目光落到玄衣脸上,眼下唯一可能避免事情恶化的,只有她了,于是说:“玄衣,此事确属误会,你帮忙劝劝娘。”
“孤王说回来的时候是因为别的缘故,可我却听说,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门窗紧闭,还有奇怪声音响动,可不似孤王说的那般单纯!而且,今天孤王又是为了什么?得赐不灭王将这样的天大喜事当前,孤王不急着去都城受领,反而绕路来这里,又在城外这种地方与之私会,方才更有林木颤动不止的动静。孤王此刻却就一句话,说是误会?孤王是欺负我对你欢喜的紧吗?”玄衣说时,泪就不曾断线,眼看着是真的伤心透了。
树上躲着的云暮烟听的火大,按她的脾气,就算不教训下出口伤人的人,那也不会呆在这自找不快的听人冤枉指责,可是她又不能动作,现在跳出来,简直是火上浇油,必然让李天照处境更难。
虽然,她觉得李天照的情况已经糟糕透顶了。
“玄衣,我可以很负责的说,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人,根本是胡说!甚至有可能是故意添油加醋。这样吧,你们如果不信,我可以对着剑说,立下剑誓,倘若我与云暮烟之间是男女关系,让我立毙当场!”李天照寻思着,也没别的办法了。
“孤王明知道这般睁眼说瞎话的剑誓我根本不会舍得让你立!还这般说,那不是逼我要么看你因剑誓而死,要么就得自欺欺人的假装相信你吗?孤王为了她,竟然宁可让我如此伤心?事到如今,孤王还要极力袒护,让我还有什么话说?”玄衣抬手捂着嘴,伤心难忍之态,看的李天照心疼,却又觉得无可奈何。
说了不信,立剑誓玄衣都不信,那让他怎么办?
“玄衣——别人不知道,你总该清楚。若是私会,若是你误会的那种情况,岂能这么快匆匆了事?我们一向彼此信任,为何这次你却忽视轻易可以消除误会的那些信息?”李天照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说清楚了。
“因为孤王的所作所为,令人疑惑!孤王如果真要解释,那就如娘说的那么做。本来此事我不想为难孤王,知道你不愿对孤行人下狠手,打算等孤王去都城的期间把事情办妥。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我就与孤王说明了吧。武王有令,要除掉在乱战之地的所有孤行人!孤王如果此刻已经去了都城,今天的事情根本不用涉足,偏偏孤王还在这里!那么于公,请孤王奉命行事;于私,请孤王亲手斩杀云首自证清白!那么从此以后,关于云首,我绝不再提起一个字!”玄衣凝视着李天照,一字字道:“我愿意信孤王,也愿意孤王是清白,只看孤王愿不愿意让我、让爹娘相信了!”
“武王有令要除孤行人?什么意思?”李天照怔了怔,不由意识到,局面比他预想的还更复杂。
此刻,藏身在树上的云暮烟,远比李天照更担心,她恨不得立即跑回城里,却又恐怕是玄衣使诈,故意骗她出来。
“就在今日,孤行人清扫队就会动手。孤王看看远空升起的浓烟,孤行人在盆山区的所有城市,都有众武王的清扫队收拾,包括这里。”玄衣说到这里,看着一棵树上突然响动的枝叶。
云暮烟再也等不下去了,飞蹿出去,直奔城市方向。
“哪里走!”李天照的爹娘当即发动混沌风语,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