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荣华可能是憋的太久了吧,好像苍蝇见到了腐肉,拉着我们就要过去,说,咱们也去打两把球,我好长时间没摸了。
我赶忙拦住了汪荣华,说,兄弟,这帮人一看就是在当地街面上混的啊,能是好惹的主?那个女的难道是单身啊?是个单纯的正经女孩不成?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过过眼瘾就得了。
谁知道这家伙肾上腺激素迸发啊,哪里还顾我的提醒:没事,打两把而已,放心,我请客。
老胡一听还有这好事,没等我说话,赶忙帮腔道:走,走,打两把去,汪荣华,你说话算数奥。
说完,两个家伙一左一右的架起我就走,靠,什么玩意啊!
很快汪荣华就输了第一局,又来了第二局。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一边打球一边往那个女的身边凑,眼睛直勾勾的往人家身上扎,还特意把上衣扣子打开,露出一大片茂盛的胸毛。那女的估计也是个中高手啊,竟然也放肆的直直盯着汪荣华,暗送秋波。这小子一看,有戏啊,把球杆递给了我,自己拿出一支烟过去找她借个火,然后就攀谈上了。
正在汪荣华和那个妹子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从店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斜着肩膀走路,对谁也不正眼瞧一下。远远地望见他拖着长影子,穿着拖鞋,走到桌子前时,我们终究避无可避的时候看见了那不屑一顾的脸,脖子上明晃晃的挂着一条手指粗的大金链子,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脸上的某个器官恍如会突如其来的咬人的感觉,右边的嘴唇处有一条蔓延到脑后的疤痕,当他歪着脑袋瞪着眼扩着鼻孔的时候,那疤痕像一条小蜈蚣似得随着嘴唇的动作而扭来扭曲。
他一个大跨步冲到了汪荣华的跟前,一把抓住汪荣华的左手,向后扳过去,显然是想一下子制服住汪荣华,没有想到汪荣华这小子劲大的很,把手往下边一扽,右手顺手一推,把这小子给推开好几步,这小子恼羞成怒,大喊一声:“好小子,敢撩我的马子,弟兄们给我打。”
“哗”的一下旁边几个台球桌的人都围了过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看着就要动手。
我们几个一看对方这个架势,这是要动手啊,怕汪荣华吃亏,也围了过来,胡宗乾赶忙上前,给那个刀疤脸递了一支烟,嘴里说着,大哥,误会,误会。可是哪成想刀疤脸一巴掌把老胡递过来的烟给扇多远,顺势跺了老胡一脚,老胡疼得蹲了下去。
同时五六个人朝我,陆晓阳和陈江南围了过来,躲是没处躲了,我不怕打架,在学校时候,年轻人多,血气方刚,而且几所大学在一起,学校之间也经常有冲突,还有当地的地痞混子也经常到学校找麻烦啥的,我们都打过很多次架,再加上之前我在成贤厂以一敌六,所以我的经验就是先下手为强啊,我直接把杆子往桌子上一扔,抡着拳头朝正对面的一个家伙打了过去,这家伙还挺贼,见我拳头过来,连忙一闪,我的拳头直接打空了。
但是我接着往前一个大跨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前一㩐,他的脸就倾了过来,我照着他左边脸上“咣”就是一拳。他“哎呦”一声伸手摸了摸脸,我刚要伸拳继续打,准备来个二连击呢,就感觉到屁股上被人踢了两脚。
我赶忙松开他,顺势一把把他推得“蹬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这家伙本来就是一顾往后的劲和我僵持着,现在好了,一下子没有收住,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我哪里顾得上他,立马转身朝身后人打去。
身后这家伙一副杀马特造型,那鸡窝一样的头发一根根的直立着,他见我转过身来,他马上机警的往后就退,我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左手挥拳,朝他脸上打去,他马上抬手一挡,我立马收拳,这本来是我的一个虚招,趁他挡脸,我右手顺势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猛的往下一压。
这杀马特头发本来就长,被我死死的薅在手里,他整个身子都低了下去,我抬腿就往他身上一顿猛踢,踢得这小子嗷嗷直叫。我身上又挨了几脚,但是我就抓着这杀马特不放,但是一看陈江南那边就不理想了,他被两个家伙摁倒在地,正抱头挨揍呢,我见状不好,赶忙提起杀马特的头发,趁着他半起不起的同时又是一脚,杀马特“嗷”的一声向后摔倒了。
杀马特一倒,我回身朝正在打陈江南的红毛过来,红毛见我过来,他上来就是记直拳朝我脸上打来,我忙架起胳膊一挡,同时伸腿朝他裆部踢去,这小子一撤,正好踢在了红毛的膝盖上,红毛被我踢得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我赶忙趁势把陈江南拉起来,后面一个黄头发拿着球杆乱舞,我闪转腾挪正准备踹这小子呢,忽然听到远处一片嘈杂,抬头一看不远处,又来了一帮气势汹汹的人,手里拿着钢管,直奔我们这边而来。
我一看形势不对,连忙趁黄毛愣神的时候一把夺下杆子,顺势一脚把那小子踹到,正准备一杆子砸下去呢,黄毛吓的赶忙伸出双手挡在脸前,还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把杆子一扔,招呼一声:弟兄们,快跑。
我们赶忙撒丫子跑人,一口气跑了五六里路,我敢说以前在学校里参加3000米长跑比赛都没有跑过这么快过,估计也是我们一生当中3000米的最好记录了。有时候回想起来,那风景也是令人难忘啊,五六个人在前面撒欢了似的拼命跑,一群服装各异,发型奇特的人拿着棍棒,甚至还有人穿着拖鞋,在后面穷追不舍的喊打喊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拍电影呢。
“哗哗哗“我们几个在其他人的诧异注目中鱼贯而入,闯进了宿舍大门。正好碰到那个保安队长在门口执勤,他看到我们几个呼呼啦啦的像被疯狗追一样,一阵旋风跑了进来,连忙一把抱住了老胡,老胡直冲的惯性差点把他带倒了,章队长喊道:哎呀,我的兄弟啊,你们这是咋了,搞比赛吗?
我们几个有的叉着腰,有的蹲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都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呢。老胡已经累瘫了,直接倒在了章队长的怀里,章队长也架不住他,赶忙把他松开,准备给他搬个小凳子坐呢,一转头,老胡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能还觉得不过瘾,直接躺下了,一个劲的摆手,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才用手指着大门外:有流...流氓...追...追我们呢。
章队长果然是训练有素之人啊,立马吹起了哨子,集合了几个保安拿上棍子严阵以待,准备战斗,履行他们保护员工的职责。
他们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人追来,旁白的吃瓜群众本来还准备看一场血战呢,没有想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个个摇着头失望的走了。保安们也按捺不住了,其中两个探头探脑的朝东边大路上望了望,然后冲章队长摇了摇头。
章队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两个保安,全副武装的出去了,到了那边公路转了一圈,问了几个刚从街上回来的工人,人家说那帮人离厂子还有2里路时就折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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