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倒退一步,瞳孔微缩。
“下了毒?”她张了张口,想到原主记忆中,楚兮亲切温柔的笑容,心口堵得慌,“什么毒?”
“正是逍遥之毒。”老大摇了摇头,“这毒无色无味,夫人又对他们完全信赖,不知不觉中就吃下有毒的饭菜。时日久了,夫人开始变得健忘,精神也恍恍惚惚,慢慢的难辨是非,常常不记得我们是谁,甚至有时候连主人也不记得了。”
这正是逍遥之毒的霸道处,中了此毒,日积月累,就会彻底变成一个傻子。
云扶月听着几人描述,隐约猜到了逍遥毒的功效,想必就是现代那种能损伤大脑的毒。
云家人竟然如此卑鄙,为了一个爵位,对失了丈夫的楚兮下这种恶毒的毒。
“所以后来秦勉将我娘召进宫,和她说了我爹的事,她毫不犹豫地相信了,直接请命去边境,为的就是救出我爹?”
几人点了点头:“那时候我们几经劝阻,可夫人一意孤行,她甚至……都忘了你的存在。”
楚兮中毒太深,到后期根本不记得自己有个孩子,满心满脑都是云正奕的安危。
原来如此。
云扶月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归于平淡。
“我知道了,多谢几位。”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放在桌上,“这是我研制的通经舒络丹,能够治愈体内的陈年内伤,想必会对你们有些用处。”
她抬脚往外走,唇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含着杀机的笑意:“有些事情,我先去处理一下。”
云扶月来得快,走的也快,直到离开许久,屋内几人面面相觑,才叹了口气:“这孩子,倒是我们从前眼拙了。”
出了宅门,云扶月直接快马加鞭地回了云家。
她面色冰冷,周身弥漫着浓浓的杀意,夜凌渊跟在后面,不禁皱了皱眉。
“砰——”
云扶月踹开荣辉堂大门。
屋内,云正罡正低声和云正恫说着什么,一众小辈也在,乍一见到云扶月,云正罡不满地皱起眉头:“扶月,你这是做什么……”
话音未落,他看到云扶月身后的夜凌渊,脸色抖了抖,想到自己在摄政王府被迫“喝茶”数日的回忆,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云正恫却不客气,猛地站起来,满怀防备与怒火:“你又来撒什么泼?”
撒泼?
云扶月笑意森冷,仿佛刚从地狱爬上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娘是怎么死的?”她直视着云正罡,一字一句问道。
云正罡和云正恫皆是一愣,二者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云正罡笑道;“你这孩子,你娘在战场上就义,众人皆知。”
云扶月慢慢走到云正罡身前,突然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我不想知道了,反正你们这帮东西,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干脆直接送你们去陪我娘吧。”
咽喉被扼住,云正罡下意识地就想挣脱,可不知怎的,被云扶月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燎了般,针扎般痛。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压根动不了,只能看着面前的女子一点点收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