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怎么还没好?”云扶月松手,忍不住骂了几句,“红莲不是说你身边的御医已经开了药,怎么……”
话说到一半,云扶月盯着夜凌渊唇角的笑容,想到某种可能:“你是不是根本没好好喝药?”
这个问题一出口,就被云扶月心底否决了。
夜凌渊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不好好吃药,他又不是小宝。
谁料下一秒,男人脸上闪过一抹被识破的不自然。
云扶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是小孩子吗?”
夜凌渊轻咳一声。
“娘亲,药很苦的,夜叔叔来救我们已经很辛苦了,你就别骂他了.”小宝眨巴眨巴眼,噘着嘴,若有其事地拍拍夜凌渊的胳膊。
“但是夜叔叔,小宝都能忍住苦药,你怎么能忍不住呢?”
瞧瞧,瞧瞧。
才多大的孩子,就学会各打五十大板了。
云扶月暗中翻了个白眼,紧盯着夜凌渊的脸,视线落在他唇边的红色,叹了口气:“说吧,到底是为什么?”
门外,随后赶到的临风听到屋内的对话,差点绊倒。
想到自家主子有事没事就把药倒了,然后一听到这边出事就快马赶过来,还不许御医跟着,分明是就差把“求关心”三个字写脸上了好么。
当然,心里这么想,临风是万万不敢当面说的。
屋内,夜凌渊瞧着云扶月略带愠怒的小脸,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笑意,面上仍是犹豫了一番。
最后,他只是道:“京中情势严峻,本王日夜奔波,做不到按时用药。”
方才秦青数次提到京城中的形势,想来夜王朝的京城也不似传闻中那般太平,而夜凌渊作为总揽朝政的摄政王,身处其中自然有多方牵制。
云扶月脸色缓和了几分,小宝立马整个人贴了上去:“夜叔叔,你别伤心,我娘亲医术很好,让她帮你开点药。”
小宝说着,对着云扶月眨眨眼:“娘亲,你不是整天念叨着夜叔叔嘛,还不快点写药方。”
云扶月一愣,谁整天念着这男人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眼小宝,伸手要去拍他:“别胡说。”
手伸到半空,却被抓住,夜凌渊幽幽地看向她:“本王得到消息,用了数日赶过来,身边又没有御医,你还是帮着看看吧。”
手腕处被他抓住的地方仿佛被烫了一下,云扶月下意识地躲开他的视线,又想到他冒着危险前来拦住鸣苏谷的秦青,心里再硬也冷不下脸,只能点了点头:“好。”
她顺手抓起桌上的纸铺开,皱眉思索着夜凌渊的伤势,慢慢地写出了一份完整的药方。
“好了,你让手下去抓了药煎服,应当能撑过这几日,不至于留下暗伤。”云扶月将药方塞到夜凌渊手中,离得近了,他唇边那抹红色愈发显眼,“你……”
云扶月皱了皱眉,心底叹了口气:“京中之事再忙,也要按时用药,一次恢复不完全,以后留下旧伤就更难办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又想到他的伤是为了给小宝取玄龟心脏所受的,到底不忍心了,干脆道:“你要不……先别回去了,留在这把伤养好?”
话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莫名觉得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