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庄,夜凌渊的院子里一片喧闹。
几乎半个山庄的人都凑到了院内,脸上或多或少带着几丝不忍,遥遥地看向跪在主卧门口的女子,不时小声讨论着。
“瑾瑶小姐,你快起来吧。”管家对着小莲使个了眼色,沉声道,“你还不把小姐扶起来,她才刚醒,这么跪着,身子哪能受得了?”
小莲身上的伤还未好,眼神闪了闪,看向房门的眼底满是恨意,一步上前,有些赌气似的将谢瑾瑶扶起来:“小姐,您跪着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那孩子不是也好好的回来了么,您快起来。”
“不,小莲。”谢瑾瑶挣扎着打开小莲的手,重新跪下,“我一定要得到凌哥哥的原谅,是我、是我做错了事,我对不起凌哥哥。”
说到最后,她苍白的脸上滚下两行眼泪,整个人愈发脆弱,好似随时就要晕过去。
夏宏月得了信,进院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清晨的日光并不强烈,但谢瑾瑶心疾未平复,倔强地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羸弱不堪。
他眉头微皱,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到底是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妹妹,当初在那个人间地狱,若非谢瑾瑶的尽心照顾,不论是他还是夜凌渊,都不可能完好的从那里逃出来,更别提有今日能和那人分庭抗礼的今天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宏月收回思绪,沉声向前。
见到庄主出现,众人自觉散开一条小路,管家擦了把泪水,勤勤恳恳向前,小声道:“庄主,您快劝劝小姐吧,她从小最听你的话,这么下去,只怕是心疾又要复发了。”
说着,管家看了眼前面始终紧闭的房门,眼底有些火气。
瑾瑶小姐都跪了这么久了,摄政王真能这么狠心,视而不见么?
看着倔强的谢瑾瑶,夏宏月眉头皱的更紧。
“瑾瑶,我告诉过你,让你留在这养病,并不代表允许你再做逾矩的事。”夏宏月顿了顿,若有深意,“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谢瑾瑶身子一抖,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宏月:“兄长,你也要赶我走么?”
夏宏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瑾瑶知道了。”谢瑾瑶苦涩的笑笑,捂住脸痛苦起来,“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为什么你和凌哥哥都不愿意原谅我。”
说到最后,谢瑾瑶哽咽的厉害,脸色更白,几乎呈现出透明的状态。
小莲心疼不已,胸口那股气更大,忍不住起身,厉声道:“庄主,瑾瑶小姐可是您的义妹,您不站在她这边就算了,竟然也要撵她走吗?”
她一指房门:“这里是太平庄,要走,也是那个外来的女人走。自从她来了,咱们山庄就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她根本就是个祸害,蛀虫,臭鱼烂虾。”
小莲一声比一声难听,夏宏月脸色一沉,谢瑾瑶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小莲,你还不闭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云姑娘,本是我对不起她的。”
一句话完,谢瑾瑶抓住夏宏月的胳膊,泪水滚落:“兄长,你别怪小莲,她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