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1 / 3)

既然想活着,想好好活着,那就收起自己多管闲事的手吧。

在某天蛙鸣池漾的夜里,小黎想起了曾问过黑影的问题,默不作声地回到了略带怯懦的模样。

你不喜我,我便保持对你最低限度的接触;你怀恶意,我便尽量不入你的视线。

她用略带讨好的语气敷衍地夸着其他姑娘的优点,安静地站在孤身一人的角落,冷目瞅着她们吵吵闹闹、来来去去。

诚然,最初确实有几个傻子尝试着想欺负小黎一下,但很快就没有了。

因为在乐不同的庇护下,她做到这些就足够了。

“明天会有一个叫令灵的小丫头过来,她性子孤僻,你多照看她些。”在小黎例行午夜送上近期曲谱时,乐不同斜倚在榻上吩咐道。

“是。”小黎将黄纸按顺序捋好整齐地放在桌上,又特意用雕花木压摆正花纹压在了正中央。

再随手将桌椅板凳放回去,她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得乐不同那边道。

“你也学着修成一张铁石面具了啊。”

小黎顿在远处不语,睫毛在烛火摇曳中投下细密的阴影。她知道自己这点道行在乐不同这等人面前不够看,故而也不想多言。

“但纸间墨色晕染,似有泪痕未干啊。”果不其然,乐不同幽幽地又补了一句。

泪痕……交予主堂的曲谱清秀整洁,何来的眼泪哦。就算有,那也不过是夜深人倦,失手撒了几滴清水罢了。

归去路上小黎想笑,嘴角却不自觉地抽了两下。

她不愿在此多做纠结,移去考虑这新来的令灵姑娘会是何等特别,甚至需要主堂专程提醒。

于是,转过天来晨练时,她特意站的靠前了些,果不其然见到了一位面容清冷的姑娘。

再用自己的法门稍加探知,她便猜到了乐不同的意思——以这姑娘的天赋与性情,若没人缓和,她定要与拾女针尖麦芒。

“哎呦,这春曲儿可是技惊四座啊。”

“你说她能不能与拾女争一争?”

“不会吧,她才来了多久?”

“这可不好说,你看主堂可是对她极其优待啊。”

在令灵演奏自谱的那首春曲后,泠音堂里直接炸了锅。

尽管拾女并非一个善妒的性子,但木秀于林总招至妖风阵阵,堂里有的是人盯着她。

况且这两人一人不食人间烟火做事横行无状,另一人向来着重规矩代理主堂部分职责,互相之间的隔阂矛盾清晰可见,自然是激起了愈发多的浪花。

截止到小黎目前听说过的最后一个版本,两人的明暗交锋时长已经比令灵入堂的时间还多上半月有余了。

“若是将这闲心放于曲谱之上,只怕山石都可写出妙曲了。”

在屋中整理近期曲谱的小黎自顾自言到。她将曲子分门别类各自放好,却迟迟没有触碰桌面右上角的那张折叠白纸。

终于,手头的曲谱全部归位,她再也没理由忽视那张白纸了。

“春曲……”

她迟疑地伸出手去触碰白纸,又像被什么人拉扯那般迟迟没有触及。

终于,她还是闭上眼睛心一横,将那白纸放入盒中藏于了枕下。

而再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无尽的忙碌了——

彭家的玉牌客卿柳步晨带来了许多风格迥异的新鲜乐器,引得几个乐堂转而去练这些新奇东西。

而乐不同执着旧器新谱,执拗地用源源不断的新曲压制着其他堂口,倒还坐在第一乐堂的位置上。

但这作曲又不是新生韭菜一茬接着一茬,在这高强度的节奏下,几个有能力谱曲之人自是兜转不停,乐主堂也累得没时间周转堂中多余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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