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郑芝豹乃是郑芝龙的刀把子,手里握着郑家最精锐的黑船部队,足有两万多勇士,真发起疯来把徐家所在的松江甚至于杭-州给打下来抢一遍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收拾区区徐家这已经是非常的大材小用了。
只是收拾一个区区徐家,何必要用得上郑芝豹这把郑家最强之箭?郑家还在跟钟斌打仗呢啊!
很明显,这是不放心自己啊,郑芝豹一来自己除了等结果之外狗屁都干不了了。
这还不算,还把郑芝燕也给派过来了。
也是,在郑芝龙心中,这个年岁最小的幼弟,估摸着也远比自己要靠谱得多吧。
“四哥,你别生气,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你报仇,而且大哥还特意吩咐了,让我听你的,大哥说了,你之前干的糊涂事都不怨你,这次你遭的罪他都是亲眼见过的,还跟二哥夸你有毅力呢,家里边上上下下都对你改观不少了,真的。”
郑芝鹏伸手示意他打住,苦笑一声道:“没事,我自己之前干了那么多糊涂事,我若是大哥也不可能真的就放心把这么大的事交给我自己处理,我懂的,再说嫂子和侄子还在杭-州呢,这是大哥的命根子,派你过来无可厚非。”
“四哥我……”
“好了,别说了,给嫂子和森儿带礼物了么?”
“走得急,只带出一对玉饰。”
“对咱家来说,钱能买来的礼物哪有什么意义,我这有一副顾恺之的画,一会你送给森儿就说是你弄来的,另外我这两天让人连夜给我赶了一副中日发音对照表,送给嫂子学大明话吧。”
“这……这都是你的心意啊,我怎么能……”
“别跟我客气了,咱俩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的不就是你的,我与嫂子侄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机会多着呢,你跟嫂子这还是她从倭国回来后第一次见吧,见面礼很重要。”
郑芝燕见郑芝鹏这么说,却也不矫情了,心想着日后有机会报答回来也就是了,亲兄弟么,不过就冲这做事做人,怎么可能真是个废物?
蛊毒之说,果然不假,这逍遥膏之害人,怕是比自己原本想象中还要大些。
兄弟俩又一起去拜见田川氏,席间田川氏和郑成功对郑芝燕的礼物果然很满意,田川氏还也操着半生不熟的大明话跟郑芝燕尬聊了半天,总之,他们还算是宾主尽欢,和和美美,到了晚上郑芝鹏和郑芝燕甚至还睡在了一张床上,大被长枕,诉说兄弟情谊。
仅仅一天后,搞笑的事情发生了,郑芝鹏居然收到了一封南直隶水师提督给郑芝龙的求援信,请他代为转交,好像还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
打开一看才知道,是郑芝豹动手了,干脆利索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而且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货异常的嚣张,根本就不等船只出海,直接就上去挨个问,问哪个是徐家的船,有人认出他的话他还笑着跟人喝酒,等终于找到徐家的船之后,直接就上去给开走了,敢有丝毫反抗的全部当场杀死,只有临走时特别象征性地吼了一句,俺们大哥是刘香。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这是。
徐家自然要给官府施加压力,逼着松江水师出去打仗,然而郑芝豹招安之前连俞大猷的儿子率领的俞家军都打赢过,现在换了一身皮,又怎么可能将区区松江水师放在眼里,那水师龙套也不是傻的,哪里肯干这种以卵击石的事儿?
这货特别鬼的就装糊涂,非说刘香是巨寇,既然刘香来了,那就应该和福-建方面联合剿匪,要向福建的海上游击郑芝龙求援,不能直愣愣的单干,于是,那封官面文书居然送到郑芝鹏手里来了。
虽然谁都知道是郑芝龙派人来了,可人家自己就非得说那是刘香,好在郑家这回摆明车马了是只针对徐家,其余的地主豪绅倒也不忙着组织起来反抗而是好整以暇地看好戏,算是默认。
很快,郑芝豹的信也到了,大体也是说了一下今天的这个事儿,翻译成后世的话就是,咋样兄弟,这仇三哥帮你报了,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