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看看那个吗?”
言语转头看了看这个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所指的东西。
那是在骨灰盒上面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
言语伸出一只手,打开了盖子,放在了骨灰盒上,并没有递过去的意思。
那个人也没有在意,只是静静地看。
那是一枚勋章,是名为言宽的男人付出的证明。
“我也有一个来的。”声音低沉,很有一种分量感,和年轻的外表并不相符。
这并不是一种能够让人有亲切感的声音,但言语就是本能的觉得这个人很亲近。
比从小陪他到大的赵航哥哥还要亲近。
这句话更像是没话找话,但是言语还是给出了回应:
“那你的呢?”声音沙哑,少女清脆的嗓音已经被长时间嚎哭摧残得不成样子了。
“找不到了。我是个混蛋。”平淡的讲述,但人听了都不会认为那只是简单的弄丢了。
少女倒是没有听出话背后的意思,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恨吗?”简单的问题,问到了少女的心里。
恨什么?
或许标准答案应该是不恨,这是为了人民牺牲,是荣耀。
这看似是一个觉悟高不高的问题,但是却没有那么简单。
“不恨。”意料之中的标准答案。
“我爸叫言勋,勋章的勋。”那个人指了指那个小盒子,接着低声诉说:“也是个海警。”
少女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在听。
“突然有一天,他没有回来。
我以为他只是会晚一点,这是常有的事情。
早就习惯了我生日他可能会不在,他生日我赶不及给他过,只是那一天我收到了最沉的一份生日礼物。
就是那个。”又指了指那个小盒子。
言语的视线也随之定格在了这个小盒子上,光洁的勋章表面好像映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他爸爸的模样。
“也有人这么问过我。我也像你这么回答过。
爸爸是个英雄。
我那个时候差不多是这么个想法。
然后我就被他的战友照顾着收养了。
那个叔叔对我很好,我也差一点就叫了爸爸。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话。”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沉默了半晌,才接着开口:“为了让我不被影响,睹物思人,那个叔叔帮我转了学。
是同城市的一所学校。
其实没差,大家差不多都会认识几个,过往其实并不算秘密,只能算是换了个新环境,能换个新心情。
我爸爸上了电视,你爸爸大概也会,他们是英雄。
可是当我第一次进了那个教室,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却发生了让我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我说:
我爸叫言勋,勋章的勋。
老师愣了一会儿,跟我说,说说你叫什么?”站在他们身后的赵航突然感觉到压力沉重了很多,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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