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但,
李肆飞马踏过官道,身后黄土飞扬,像极了追风少年。
至于王庄镇路口处跪着的那百多人,他都没兴趣看,笑话,卢家镇那样的大美女都在我面前解开了鞋带,我都不屑一顾,现在让老子来劫掠你们王庄镇,你们也配!
哼,大胆刁民,一定是想谋害孤王的民心!
轰隆隆!
大军路过,除了烟尘漫天,其他秋毫无犯。
而王家镇的人,脑袋都方了,方了……
——
“老人家,不要着急,慢慢说,你叫什么,多大年纪,干什么的,原来户籍在徐家村还是溪山镇,家里还有什么人,邻居是谁,至少要两个邻居作保才行哦。”
卢家大院最终还是成了人山人海的处所,一条长龙能排到南街去,但是没办法,因为今天就是分房子,分田地的重要日子。
而这同时也是户司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可以说只要分了房子,分了田地,那么刚刚成立的溪山县就稳了。
当然,这事儿其实没有那么麻烦,但是李肆要求周月在分田分房的同时,要做好掌握每一户人口,每一亩田地的状态,这就难了。
幸好周月抓了溪山卢氏的十几个账房,又抓了卢老爷的六个妾室,以及二三十个懂得文字,会算点帐的奴仆,再有溪山卫戍营,溪山守备营的配合,这才把事情能从天上拽下来,结结实实,稳稳妥妥的落在实地。
为此,周月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好在不知为什么,这两天她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儿,精神的很。
“大人,小的叫张三,今年四十五了,属猪的,家里原来就住在溪山镇的豆腐小巷,从外面数第一家就是我,小的是做的小本生意,磨豆腐的,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被征发去了鹿城,小儿子命不好,前几日被蛮族给杀了,大儿媳前几年病死了,现在小老汉跟前就是个六岁的孙女。”
眼前的老头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目光浑浊,也看不出什么苦悲,只是以最卑微的态度,希望能分到原来的房子,或者就算分不到,给他们爷孙俩一个落脚遮雨的地方也行。
周月看着老者,很清楚的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或者说,原本溪山镇的居民都有这样的担心。
而这,也是她要亲自来询问,亲自来处理的原因。
“老人家,你做的豆腐好吃吗?”
周月微笑着问道。
对面的豆腐老头儿眼睛里忽然有了一抹他人生中都很难有几次绽放的光芒。
“大人,小老汉磨的豆腐,那是家传的哩,整个溪山镇,谁不知道豆腐张三的名号?甚至比那个铁匠张三还要出名哩。”
豆腐老头儿不知怎么,就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分外亲善,所以也禁不住得意了一下,毕竟那个铁匠张三还是他远房的侄儿。
“那感情好啊,不瞒你说,我也喜欢吃豆腐,老人家,我给你写个条子,去找一个叫张达的胖子,你的本家,那个大胖子管做饭的,你认得他吧。”
“认得,认得,张大官人是好人哩。”
“好的,你从他那里领豆子,然后每天给他供应豆腐,嗯,给你算工钱,具体需要多少,看张达的,至于房子么,豆腐小巷那里目前要被征用,老人家别急,如果你三户联保没有问题的话,你可以在临山街98号分到一处铺子,那是内外两间房,外面可以用来做豆腐出售,里面可以用来做居住用。”
“但是呢,有件事老人家你需要明白,以后你做生意,都是要交税的,当然不会太多。”
“最后,这是你家的田契和地契,这个已经在官府备案,丢了也不打紧,但最好还是不要丢了为好,因为重新办理,可是需要交钱的。”
周月一边细细叮嘱,一边讲解,一边笔走龙蛇,写了个条子,上面的意思很简单,但张达绝对会照办。
虽然这种做事情的方法有点粗糙,甚至不合规矩,但如今这就是最快打开局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