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这个问题谁都没有答案。
田望野缓缓道:“近二十年来,关外江湖以落日马场为首,集在场各位所属的帮派势力,彼此同气连枝,没有发生过争斗恩怨,这样的局面大多都要归属于严场主从中周旋之功,所以才有一段难得的太平日子。而严场主为人光明磊落,待人以诚,关外江湖道上无不对他尊敬有加,这一点相信在场各位也都清楚。而老夫与他相交多年,的确从未听闻他与谁有如此深仇大恨。”
他脸色沉重,续道:“如今落日马场遭此大劫,其中原因委实难以揣度。倘若不是为了江湖恩怨,那依老夫猜测,或许是有人觊觎落日马场的财富,所以才对落日马场下手。因为这样的事情,江湖上可并不少见。”
于钟朝微微动容,皱眉道:“但若只是为了谋财,那这个名叫沈默的,他一个人就想吞了整个落日马场,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凭着手段和武功杀人或许并不算难,但一个人就想将落日马场经营多年的家底都据为己有,那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办到的。”
曹雄忽然沉声说道:“那如果他并非只是一个人呢?”
田望野沉声道:“此言有理。以落日马场经营多年的势力以及严场主的声望地位,要对付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对方一定是经过谋划的,那就显然不止沈默一个人,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一股我们并不知道的势力……”他忽然脸色一变,似是陡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倏地望向田望野。
田望野年纪虽大,但心思却丝毫不减敏锐,他当即明白了于钟朝的意思,沉声道:“既然是经过了周密的谋划,那这股势力也一定会想到,动了落日马场,就一定会引起关外其他势力的注意,并且是以我们为首,因为我们与落日马场是盟友。所以在他们的谋划里,并非只有落日马场一家!”
所有人都人立刻联想到了今天他们收到的那封古怪的信。
曹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薛越,道:“所以那个凶手才会连薛门主都一起杀了。”
薛越没有开口,但他一张脸已经阴沉得如一潭死水。
于钟朝同样脸色一沉,“关外江湖已经太平了多年,倘若推测为真,我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竟然会想到来对付我们?”
田望野沉吟许久,然后道:“如今我们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种推测,但没有得到具体证实之前,一切都还只是一个谜。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即刻离开这里,因为如果对方真的要对付我们,那只怕这里已经早就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了。”
于钟朝道:“田庄主可是已经认为,我们大家收到的那封信,就是针对我们的圈套?”
田望野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认,他语气沉重的说道:“若对方真要想对付我们,那没有什么能比将我们几大帮派齐聚在一起,然后一锅端了更好的方法了。”
“一锅端了我们?”曹雄似有不信,冷哼道:“田庄主的怀疑虽然不无道理,但想要一举击败我们四家联手,这也未免太过狂妄了!”
田望野沉声道:“虽然的确有些令人难以想象,可对方只出了一个人就灭了落日马场,由此可见他们的力量也非同寻常,不可不防。”
曹雄脸皮抽了抽。
于钟朝却说道:“如果现在我们离开,那此地所发生的事又该如何处置?”
他看着田望野,而他所说的事,自然就是倒马坎那些莫名死亡的百姓了。
田望野神情肃然,他没有回答于钟朝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对于此地忽然死了这么多百姓的事,不知大家有何看法?”
略有沉默之后,于钟朝转头向门下弟子询问道:“你们可有发现那些死者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