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早上秘密出城,想必现在已经快到象湖郡境地了,最迟明日晚间能够抵达庐陵城,象湖郡自有麒麟卫护送。”甘铭沉静的答道。
庐陵城已经从前些时日紧张的气氛中缓过来了,城中的百姓认为萧彧都没有走,说明庐陵是安全的,再说城外每日里都在炮火连天,但是城中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从刚开始几日的心神不定,到如今已经是歌照唱舞照跳,时不时的还能看见萧彧在城中闲逛,除了不能随意出城其他一切如常。
城楼上的于庆武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已是如臂使指,一副神闲气定的状态。
城下的樊璃虎可没有那么好过,刚开始还能突破一两处城门,只是被挡回来而已,如今十几天已经过去,气势如虹的攻城军现在变得毫无斗志,每日里都是机械般的攻城,收尸,撤退,这完全是在给萧彧练兵,但却是不能退,这个时候退军就等于一败涂地,而且卓鼎风对自己的指挥已经开始疑惑,连续几日卓氏将领都颇有怨言,岩海方向也出现了波动了,这里年必然是有卓氏在捣鬼,樊璃虎现在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暗夜卫透露的夏侯颖的行踪上,几波人的刺杀都没能得手,现在卓氏、朝廷和自己的刺客三方达成协议,明日夏侯颖三车出城,三方也跟着出城,无论哪一路得手对萧彧都会是一个重大打击,这也是鼓舞士气最好的办法。
“东阳使者送到驿站安顿好了?”征北大都督府的书房中萧彧皱着眉头看着南衙传来的消息,一边和徐煜说着。
“安顿好了,王爷,可是王妃那里出了岔子?”徐煜看到萧彧不悦,猜测道。
“这倒没有,甘铭做的不错,只是甘铭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南衙、北衙联手都没能查出来是谁泄露的王妃行踪,这个人藏的也太深了。”萧彧恨恨道。
说到这徐煜甚是气愤,一个人做间谍能藏到毫无痕迹这是自己为暗谍以来遭遇到的最大的挑战,即便是当日被叶伯怀生擒都没有现在毫无办法的无力感难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王爷,这事儿交给我们吧,我和文指挥使定要抓到这个藏在深处的家伙,让他生死两难!”
这徐煜难得有这样的言辞,看来是被气的不轻,甘铭的密报中安排的不错,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萧彧命象湖的驻防军向东移动到长汀要塞做好接应的准备,但也不能打击锦衣麒麟的自信心,也能顺便清理一下军中和官吏中的心怀异心者,说道:“这事儿本王确实无从下手,你们放手去做吧。”
徐煜走后,萧彧伏在桌案前开始研究,仲柔兰约定在除夕夜对处州突袭,但不能保证能够顺利拿下处州,如果拿不下处州就不能完成对卓氏和樊璃虎的合围,蒙琰那边的动作将毫无意义,看来拿下处州的关键还在庐陵,只要庐陵这边能够拖住樊璃虎,甚至说能拿下樊璃虎处州就好解决了。
萧彧在房间不停的踱步,在思索着怎么破局,他也耽误不起了,虽说粮草供应还不是问题,但是人被围困久了容易产生错觉,出手是必然的了,只是出兵就要重创对方,不能有半点含糊,这个领军的人就很关键了,滕寒?不行,滕寒的能力在于千里奔袭,保证不了重创对手,于庆武擅于防守,不能强迫他出兵进攻,甘铭倒是合适,但是人却不在,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亲自领军出征。
在庐陵被围的第十五天也是大年二十六那天,萧彧亲率三万中军出城正面迎战樊璃虎,樊璃虎笑了,就怕萧彧缩在庐陵一直不出来,不出来就没有机会,出来了就由不得他了,半个月来,樊璃虎心力交瘁,正面要攻城,鹧鸪岭上的冲击骚扰就没有停止过,还要防着萧彧的一万游骑没有章法没有目标的无差别攻击,今日是侧翼,明日就是辎重营,后天又绕到前面掺和一脚,更甚者不停昼夜的袭扰,与大哥樊镇狮的战术如出一辙,大哥是小股袭扰,而这家伙是大部袭扰,全是骑兵,快如闪电,毫不留恋战场,这种做法比大哥更绝。
“二弟,萧彧的兵马向我们压过来了。”樊镇狮的提醒将樊璃虎带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