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你说怎么办?让苏立言滚出去找宋婉然?你看宋缇那个架势,难不成我还要忍那个宋婉然的气不成?”
“那也不行,立言,你去诸王馆住,只要老祖宗发句话,诸王馆那边肯定能腾出个房间来!”孙夫人态度很坚决,你们两个小年轻不怕被人笑话,我这当娘的还在乎呢。
于是,苏公子就乖乖的住到了诸王馆,这下可就苦了宋缇了。英国公府那边也派人盯着了,也没见苏立言住在英国公府啊。
苏瞻心想,咱们就这样耗着,等过了大典,你们还不得乖乖地回贵阳府?
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苏瞻躲在诸王馆,陪着朱厚照混日子的时候,一位老熟人找到了诸王馆,此人便是祥符旧人,周王朱睦。
因为之前诸多的事情,朱睦和苏瞻的关系非常融洽,这次来京城参加大典,怎能不见见这位老友呢?
大明朝的藩王好像都很会玩,朱睦也不例外,朱睦琴棋书画不怎么在行,但要说起钓鱼、逗鸟,那绝对是一把好手。今天风和日丽,朱睦持着折扇,身后两个仆人提着鸟笼子,远远地看到苏瞻正陪着朱厚照蹴鞠呢。
“哟,立言,本王听说你被宋缇弄得焦头烂额的,还挺着急的,今日看你,也不像头疼的样啊!”
“咦,周王殿下?”
苏瞻和朱厚照赶紧拱手施了一礼,双方打过招呼,朱睦身后有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向前施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苏将军!”
苏瞻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此人目光炯炯,印堂光洁,一看就不是善类。
周王笑着介绍道,“他啊,是播州宣慰司杨烈的儿子,名叫杨应龙。”
杨应龙?苏瞻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这位可是川贵一代的枭雄人物啊,杨烈死后,此人控思州,占领石阡,差点一统贵阳四大土司,成为西南王。
找了个机会,苏瞻将朱睦拉到一旁,小声问道,“殿下,你跟播州的人很熟?”
“不熟啊,只是前年的时候杨烈帮本王送来了一只雀鸟,也算欠了个人情,昨日杨应龙找到本王,想让本王带他见见你,本王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应了下来。”
“原来如此!”苏瞻还真怕朱睦跟播州方面牵扯过深,杨家父子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午后,杨应龙便借故离开了,搞得苏瞻一愣一愣的,今天杨应龙来干嘛的,就为了露个面,互相认识一下?
离开诸王馆,杨应龙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慢慢变得冷峻起来,老仆人戴桐躬着身,小声道,“公子,你觉得苏立言此人如何?”
“能屈能伸,狡诈如狐,端的是人中之龙。宋婉然打的好算盘啊,若是让她成功把苏立言这个变数引到贵阳府,那我杨家的大业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仅仅见了一面,公子便对苏立言评价如此之高?”戴桐想不通,而杨应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老戴,你通知黑龙一声,现在局势太平静了,让他想办法推一把。宋婉然想引蛟龙入海,杨某就给他来一出隔山打牛!”
.......
傍晚时分,一名身着异服的男子领着四名随从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头,突然间,两侧突然杀出许多刀手,这些人直扑异服男子。
转眼间,街上便发生一场厮杀,巡城司很快就有了反应,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有两队巡城兵跑了过来。可惜,等他们赶到时,地上已经躺着好几个人了,那名异服男子也受了好几处伤,好在没有生命大碍。
异服男子可不是普通人,他乃是孟养宣慰司思家的少家主思不枉。
思不枉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随从,愤怒的吼道,“肯定是罕家的人,罕家这是要绝我思家的后啊!”
思不枉稍微治了下伤,便写了奏折上书弘治皇帝。朱佑樘闻听之后,也是大为震怒,罕家的人太嚣张了,这可是京城,竟然也敢妄动刀兵。
如果,大明朝廷依旧不能打压一下木邦宣慰司罕家的气焰,那滇南那边的土司们恐怕都要不把朝廷当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