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归不甘心,不过这两年四大家族虽然还是针锋相对,但已经没有大规模的厮杀了,依我推测,他们心里其实也清楚,若是再像以前那么打打杀杀的,最后得到金矿,也有点得不偿失的。但是呢,谁也不肯退出,局势就这么僵着。若是现在,我们能抛出巨大的利益,让他们感觉到放弃新月山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你说他们还会死盯着新月山不放么?”
听完苏瞻的话,萧绮月不禁仔细思索起来。正如苏瞻所说,畲族人已经打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想继续打了,可又不甘心放弃,局势就僵了下来。若能得到比新月山还要多的利益,畲族人脑袋被驴踢了,还为了新月山打生打死的,不用自家人杀来杀去,还能得到好处,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啊。
苏瞻的话听上去颇有道理,可仔细琢磨了下,萧绮月便面露苦笑。有道理,有个屁的道理啊,那可是一座金矿,金矿再小,那也是金矿啊,就现在苏公子手中,能给出什么利益,才能比得过一座金矿?撇撇嘴,萧小姐千娇百媚的翻了个白眼,“哟哟,公子爷,你能拿出什么好处呢?到现在海运司征兵的钱还是在本小姐这里拿的呢!”
“咳咳,现在手里没筹码,不代表以后没有啊,跟你说不通,你这张嘴,老是打击人,不跟你说了,本公子出去走走!”苏瞻背着手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哼哼,萧绮月这个女人啥都好,就是太精明。干嘛啥话都说,没事给鼓鼓劲加加油不是挺好的?当然,苏公子也不是真生气,他是真有事要忙活,诸事缠身,能跟萧绮月斗嘴快活的时间并不多。
来到外边,萦袖就迎了上来,她往屋内瞅了一眼,脸色相当怪异,“公子,你可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大小姐心里装的可全都是你。”
苏瞻满脸苦笑,这又是哪跟哪儿啊,本公子啥都没干好不好,萧绮月那样勾搭人,本公子都没动手动脚,这都快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伸手弹了弹萦袖,有些不满道:“丫头,你说什么呢,你看本公子是那种人么?好了,谈正事,让你做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温州地界上有头有脸的商人大部分都到清晏楼赴宴了,剩下那些没来的,估计也不会来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清晏楼了?”
“嗯,这便去吧!”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苏瞻小声道,“跟铁大哥说一声,让他派人暗中盯着周靖点,咱们资金有限,可经不起糟蹋。不过,一定要暗中盯着,不能被人发现。”
“公子,你之前不是跟靳松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么?”萦袖一脸坏笑的看着苏瞻,闹得苏公子脸色微红,萦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哼,都是大小姐惯得。
清晏楼绝对称得上是温州府第一酒楼了,在温州有句话,非达官贵人,不入清晏楼。今日清晏楼被人包了下来,而包场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温州府名声大振的副按察使苏瞻苏大人。苏瞻设宴宴请温州富商,在外边传的沸沸扬扬的,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让人诧异不已的是,苏大人一方大员,为何会主动设宴款待这些商人?
在江南一代,商人地位越来越高,可以说想当好江南的官,就离不开江南商人的支持。可即便是如此,在明面上,朝廷官员还是不屑跟商人为伍的,好像跟商人走得近,就会沾染铜臭气,变成贪图利益的小人。当然,暗地里朝廷官员是不是跟商人嘛暗中往来,那就不得而知了。像苏大人这样,包下清晏楼,绝对是给商人们天大的面子,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过的。就算是包场设宴,那也是商人们包场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