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液体注入动脉,随着血管跳动,逐步流入心脏,蔓延至全身,筋脉被撑开的剧痛在几秒内席卷全身,大脑也发出嗡鸣,五脏六腑都在抗议。
伪装档案分担了些许痛苦,但因为药剂特性,秋山竹晚必须承担一部分。
十几秒后,伴生痛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未来过,只有云淡风轻的青年额上的细汗、背后湿润的衬衫,能证明他曾有过。
秋山竹晚咽下一口腥甜,余痛还残留在脑海中,他晃晃脑袋,虚握了下手掌,向侧成拳,速度极快的一下捶在墙上,随后面色苍白的看向琴酒。
“可以了吗”
那墙壁像是豆腐块似的不堪一击,呈现蜘蛛网状皲裂,那根本不是人能有的力量,显然是药起了作用。
琴酒一挑眉“能持续多久”
“一个小时。”秋山竹晚甩了甩拳头,指骨上只有花岗岩石的白色粉末,连皮都没破。
琴酒看了眼秋山竹晚的肖似少年的脸,和几年前一模一样,甚至更为白皙幼态,不像是二十三岁,而是十六七岁“临床数据呢”
“在做,过段时间会出。”秋山竹晚甩干净手,突然眉心一疼,像被针扎了下似的,不算疼,但是持续的,频率大概是三秒一次,他面上若无其事的回复琴酒“这版虽已经是成品,但因为注射时的伴生痛,无法运用在实战上,所以我让雪莉继续完善了。”
药效只有一个小时,寻常人疼晕过去再醒来,早过期限了。
秋山竹晚微微皱眉。
眉心边那个疼无视异能。
是福地樱痴让他喝的那个东西
“副作用呢”琴酒继续问“在成品药出来之前,你们已经已经做了几起数据了吧。”
秋山竹晚把眉心的疼和那古怪甜味的水的事先抛在脑后,专心自己的布局“做了,用药者的身体机能和外表会有一个月到三年不等的缩减恢复,并且这种改变是永久的,没有任何迸发症但前提是,必须清醒的熬过那十几秒,昏厥过去,不会触发副作用。”
秋山竹晚几年不变的脸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琴酒,这种来历不明逆生长的副作用还是想办法去掉比较好吧。”
“不需要去掉。”琴酒一口回绝,他看向秋山竹晚“你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秋山竹晚耸耸肩,颤抖的手掌藏在披风下“不去就不去吧临床数据全部完成后我会联系你的,没事我就先离开了。”
再不走,他要挺不住了。
琴酒知道秋山竹晚有多忙,不疑有他,带着伏特加走了,他并没带走剩下的半只药剂,第一是药剂伴生痛过大,除了秋山竹晚几乎没人能挺过去,二是他相信研究所,能送出让他放心的数据。
琴酒离开半分钟后,秋山竹晚才敢顺着墙壁滑落,方才靠坐的青白的石砖墙上赫然是四道血痕,指尖已经血肉模糊,他单手撑地,吐出一口鲜红,用手背抹了抹唇角。
福地樱痴给他喝的到底是什么。
这些痛苦,都是3的伴生痛症状,且无法被伪装档案转移,持续时间也没有归期。
疼死了。
眼前已经是一片斑斓,大片色彩模糊成色块,秋山竹晚咬了口舌头,发现无用,身体的痛苦更甚,他强迫自己冷静,但根本无法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
秋山竹晚的意识被一声尖叫惊醒,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眼前像是雨刷器刮玻璃似的,一点点散开雾气。
已经不疼了。
但秋山竹晚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一个穿着送牛奶的小青年的肩上,那人蹲在他面前,双瞳已经失去了焦距,满脸是疼到了极致的惊恐。
大概是抄近路的牛奶公司员工看秋山竹晚意识不清的倒在路边,好心靠近,却被做了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