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怀疑有什么受伤的小动物藏在那里。
它的搭档心善,每次看到受伤的动物都会主动上前帮忙,它已经习惯了这种做法,有时候遇到受伤的小动物会出声提醒奈绪。
“当然。”
灌木丛不高,奈绪和它有同样的怀疑。
她怕惊吓到受伤的小动物,轻手轻脚地走向诊所,绕过灌木丛。
令人意外的是,灌木丛后面藏着的并非小动物,而是一个和奈绪同龄的小男孩。
他坐在地上,一眼不眨地盯着诊所大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奈绪突然闯进他的视线内,把他吓了一跳:“谁?”
他扬起脸,奈绪看清了他的长相。
这个男孩有着淡金色的头发、紫灰色的瞳孔,皮肤则是少见的褐色。
他的脸上、手臂上有一块块淤青,有些地方破了皮、流了血,大概就是血腥味的来源。
“你需要好好消毒,贴上创可贴止血。”奈绪向他搭话,“这里关门了,去其他诊所吧。”
男孩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用你管!”
他返身跑出诊所。
在离开前,他又看了诊所大门一眼,下垂的狗狗眼里流露出一丝宛若被抛弃的难过情绪。
“真没礼貌。”雪鹰为搭档抱不平,“不感谢你的关心就罢了,居然还吼你?”
“小孩子嘛。”奈绪以大人的口吻安抚它,“他好像正在难过,说不定是我打扰到他了?”
她说着走出诊所围栏,望向前方:“啊,雪鹰,拜托你带路,我看不到老师同学们的影子了。”
“交给我吧。”雪鹰从她肩膀上扇动翅膀飞起来,搜寻队伍踪迹,“跟上。”
奈绪追着雪鹰赶上了队伍,发现老师神色平常,似乎没发现她之前曾离开队伍一小段时间。
有点粗心大意的老师呢。
奈绪悄悄地走前几步,神不知鬼不觉地汇入大部队中。
雪鹰拍着翅膀从空中落下,重新停歇在她的肩膀上。
她们很快就来到了历史遗迹处。
同班同学们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师绘声绘色地讲述历史故事,不知不觉就从其中获得了历史知识。
唯有奈绪漫不经心,听得昏昏欲睡,还在一旁打了个大呵欠。
这个故事她已经听过许多遍,而且听过不同版本——她是听故事里的不同当事人当面说的。
地狱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亡者。
每桩历史大事件都会涉及到许多人,这些人亡故后,就会把故事带到地狱里四处传播,她都听到耳朵起茧了。
所以,她的历史成绩向来很优秀,老师曾夸奖她能从不同角度分析历史事件,是个懂得思考的聪明孩子。
能从不同角度分析事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那些当事人本身就站在不同的立场,他们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从不同角度讲述的。
这次修学旅行对她来说无趣至极。
时间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她们结束了下午的行程,准备返回民宿休息。
奈绪吃过饭后溜出民宿,到街上闲逛。
她打算给双亲买点纪念品。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有几个孩子扭打在一起。
奈绪正打算上前劝架,听到雪鹰嫌弃地嘟嚷一声:“又是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