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把你这番话记下来了,到时候你不给都不行啊。”
“你的有什么好的,”小温才不屑与他争,把自己做好的布老虎递给阿夏,“小表姐,这可是我自己缝的呢,送给你。”
她现在已经开始练女工的,跟着霜花后头一道学的,八岁的孩子能逢出大概的样子,且颜色搭得也还好,算是不错了,至少很是用心。
“缝了许久吧,这缝得可真好,”阿夏接过细细瞧了一番,然后伸手摸摸她的头。
“两个小的,磨着我要给你想生辰礼呢,天天缠着我,还说让我带着他们去镇上给你过生,”霜花洗完碗后甩甩手过来,坐下来歇会儿,说到这儿噗嗤笑出声。
“我可告诉他们,我没这么大的能耐,两个人还眼泪汪汪的。”
霜花说完后又起了一句,“你的生辰礼,我给放楼上了,是之前用养的蚕织的几方绣帕,晚点带你去看看。”
“好啊,”阿夏过来挽着她的手,又看向两个小孩笑道:“这么想给我过生,下一次我生辰的时候,就让我爹来接你们过去行不行?”
“真的可以吗?”
山东和小温的脑袋凑过来,语气显得很激动,两个小孩除了想过生日外,更想去再多玩一趟,不过他们爹娘都没空,也不会让他们去阿夏家里常住。
“可以呀。”
山里的天黑得很快,从天上最后一丝余光消失后,猛然就一片黑,家家户户亮起三两灯火。
阿夏提着灯笼摸进霜花的房间,才刚进去挽住她的手道:“阿姐,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成啊,这又是想跟我说点什么了吧。”
霜花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她的,摸摸她的脑袋。
阿夏有点难以启齿,靠在霜花的肩膀上,小声地问,“阿姐,你跟姐夫定亲前就没怎么见过面吗?”
“怎么没见过,要是没见过我还不会跟他定亲呢,虽说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们这里哪就需要按着那上头的话,全然遵守礼数,”霜花从头上取下钗子,话语带着点娇嗔,“不然盲婚哑嫁,叫谁愿意嫁给连面都没怎么见过的。”
“纵使外头说的天花乱坠,也得自己看了才好,”霜花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拆下来,又笑着瞥了一眼阿夏,“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来了?”
“那,阿姐,”阿夏的声音越来越小,捏着她的肩说:“你们在一起都是很正经的吗?就是发乎情,止乎礼的那种。”
霜花扑哧笑出声,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她的脑袋,“我说你今晚怎么这般奇怪,原来是少女怀春了。也是,昨天过了就十六了,该开窍了。你要是到了现在还不开窍,我才是真的要替姑母着急。”
她拉过阿夏坐到床边上,压低声音道:“你跟阿姐说说,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姑母晓得吗?”
因为她了解阿夏,肯定是有点眉头又拿不定主意,才会拐弯抹角来问她的意思。不然按之前阿夏的性子,怕是有人跟她示好都不会搭理什么。
“不知道,就才刚说破没多久,”阿夏说起来十分心虚,低眉垂目,关是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她阿娘开口,也不知道怎么跟霜花解释。
自从昨晚过后,她脑子真的像是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知道肯定要坦白的,但是该怎么说,在哪里说又是个问题,有点羞于启齿。